59 - “金山寺的送子观音挺灵的？”(7)

但鬼面忽然睁开了眼。
他整个人好像在半空飘荡着，一片空茫，没有重量。
在方才的梦里，他看清了那个字。那个少年写在半空的字。
他偏头看着裴文德，很久没有收回目光。
裴文德轻轻咳了一声，他连忙心虚地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鼓起勇气，起身去摸裴文德放在床头的腰牌。
像是怕鬼的人要独自走近黑暗，他手上不稳，那腰牌在床柱上磕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在夜里很突兀。

他紧张地看了裴文德一眼，小心点燃了蜡烛。
腰牌正面一只象抱鼓而立，上面深深刻着“缉妖司”三个大字。那象这大概有种祈求平安的意思。背面被裴文德刻了个十分诡异的四不像——那也许是只猫，却异常肥硕，而且长着犄角，大脑门上一个“王”字，鼻子是蒜瓣形的，眼睛只有两个点，还一大一小，看起来像是不同尺寸的针戳上去的。
这是裴文德幼时的大作。也许他是想试一试正面那只象镇不镇得住这只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