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 “金山寺的送子观音挺灵的？”(5)

裴文德向来知道他嘴里情话难辨真假，却屡屡被哄得七荤八素，再不忍心再说什么。
鬼面后来睡得很沉，大约是累极了。
裴文德一直坐在床边，靠在庙里那几年打坐的功力才勉强没睡着。到了后半夜，他轻手轻脚地抽出短刀来，在手臂上划了个口子，把血滴在鬼面身上。
他觉察出鬼面向来对血腥味敏感。特意在屋里燃了香。
只见丝丝缕缕的红色静悄悄地钻出了鬼面腕上伤口，缠上了裴文德的手臂，像一朵极其妖异的花，然后朝生暮死般在夜色中慢慢消隐了。

甄茴没有骗他，那蛊虫下进去真是一炷香的功夫，鬼面就平静下来。裴文德早放下厚厚一层帐子，鬼面也不知道时辰，只当月亮已经落下去，很快睡着了。
裴文德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那上面一点痕迹也没有，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甄茴曾说：“到了第四天，公子你就不会太好过了。”
裴文德不以为意。第四天？早着呢。
他正要熄灯，一封信飘了来，工工整整印着一枚缉妖司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