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十五）(2)

“你来不来其实随便，只是不要去找年年了。”刘耀文一边说着，依旧背对着沈熙芸，低头用手衣角的一块褶皱。
“你觉得我会害她？”沈熙芸抬头，甚至深深凝望刘耀文的背影，带着丝丝哭腔的声音发出之后，嘴唇依旧微微颤抖。
“她没什么值得你接近的。”
“既然她什么都没有，那你为什么喜欢她？她好在哪里？”沈熙芸突然放大声音，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掉出来，连晶莹的泪珠都带着摄人心魄的美艳，顺着脸颊流下的，是她的自尊和不甘。
刘耀文没有继续说话，淡淡走开，带起一阵风。
沈熙芸眼泪短线，最后蹲下身子，哭出声响。沈熙芸八岁就见到了刘耀文，那时的她还不明白什么叫做爱意，只是刘耀文身上那种冷傲又随性的气质让她不敢随意靠近又忍不住移开视线。
沈熙芸的父亲和刘振平关系不错，但说到底也是利益上的互惠。刘振平希望刘耀文能和沈熙芸在一起，但是这并不能代表着刘耀文的心意，这一点沈熙芸心知肚明。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没办法真正靠近刘耀文。
就像刚刚这样，养尊处优被大人像花朵一样照顾的她可以在他面前放低姿态卸下自尊，低眉顺眼的掉泪时，还会想，我哭了，他是否会多看我一眼。尽管如此，刘耀文不屑于分给她自己的一丝情感。

顾佳年在游乐场里吃饱喝足，最后安安心心地坐着刘耀文的车回家。晚风涌来，拂过她的脸，就好像，刘耀文的手一样，温柔又眷恋。
开门开灯，回头的一瞬间，顾佳年惊呼出声。
母亲端坐在沙发上，眉目间的怒意明显，没有开口，只是直视前方，空气安静的仿佛凝固了一般。
“妈妈，你怎么回来这么早？”顾佳年心虚地说。
“送你回来的是谁？”顾母直勾勾望向顾佳年，毫无避讳，一探到底，就像她作为警察质问犯人一样，没什么可以躲得过她的眼底。
“是...是”顾佳年根本逃不过母亲逼人的气势，拼了命想要冷静下来也无济于事。
“是你的男朋友。顾佳年，你敢瞒着我谈恋爱。”刘耀文离开时抱着自己亲了一下，想必是被妈妈全部看到了，她才会这样言之凿凿，顾佳年泄了气，她已经没有否认的可能了。
“把你手机给我。”“把你手机给我。”顾佳年母亲声音平静，却一字一句听得顾佳年恐惧颤抖。
顾佳年听这句话，不自觉地隔着衣服握紧了手机，不敢动弹。
“把你手机给我！”顾佳年母亲看到她没有行动，乍一下提高音调吼出来，听得顾佳年腿一软，慌忙扶住墙边让自己稳住，缓缓掏出衣服兜里的手机，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