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山有木兮3(2)

只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后来肖战也就慢慢的想开了。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这世道有时比他想得更加操蛋。团队里有几个近年新招的人见生意萧条，都纷纷辞职了。肖战没有说任何挽留的话，他知道没有资格挽留。他甚至觉得愧对这些跟着他的年轻人。无论他们是进了大公司还是去了别的工作室，肖战都真心希望他们在这一行顺风顺水，前程锦绣。
经历这一次瓶颈期，肖战愈发认识到人脉的重要性。他们四个从大学金字塔出来的年轻人，只凭着一腔热情和憧憬，凭着自恃才高，以为能在这个繁华都市闯出一片天地，却忽略了，除了才华，他们其实什么都没。没有背景，没有光鲜的交际圈。这些从前肖战嗤之以鼻的东西，如今实实在在的成了他们最脆弱的软肋。
只是人脉这种东西最微妙也最现实。你越是落魄，越没人愿意和你有交集。
这世上锦上添花的情谊多，雪中送炭的真心少。
肖战站在商业大厦楼下抬头仰望着十八层一排排明亮宽大的落地窗里的某一扇，心里不是滋味。
再这样下去，只有换个三流地段。
他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不到最后，他不想放弃。
工作室里八个人，六个人已来齐。各自坐在自己小隔间里对着电脑无所事事。

肖战将设计图交给新来的小刘。
“传真给金老板过目下，行的话他结清另外百分之五十，就尽快安排水电工先过去。他催得紧，要在两个月内收房。”
小刘接过来，小声嘟囔了句，
“那暴发户又看不懂还三番四次摆弄人修改，就是故意的。”
肖战看了眼他，平静道，
“他看不看得懂和我们无关，我们只做好份内的事尽量让客户满意。做事吧，不要对客户抱怨。”
小刘没再吭声，拿着设计图悻悻地去传真。
肖战扫了眼那两张空位，皱眉道，
“张伟和李军呢？”
周晋在另一头隔间里回道，
“昨晚喝多了酒，说晚点过来。”
“喝酒？”
肖战剑眉拧得更深，脸色有几分不悦。
“嗯。他们昨晚去贾老板那应酬了，说是不愿意太得罪人家。”
周晋望着他补充说道。
“……”
肖战脸色阴沉地立在那半晌没吭声，末了，冷冷说道，
“知道了。”
便走去自己的隔间，开了电脑。搭在桌上的一只手，指关节攥得发白。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其他人纷纷噤声，屏息静气，不敢弄出太大声响。老大脾气暴躁易怒，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