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与君长安（二）(2)

“你在这边疆都呆了十年了，如今召你回去也不知是福是祸。”江澄瞥了一眼身边一脸无所谓的魏婴，实在是有些无奈。总是这么一副不上心的样子，万一出了什么事，该如何自保？
“放心，这天下未定，还没到鸟尽弓藏的时候。此时杀我，可就自毁长城，蓝湛不会这么做的。”除此之外，魏婴愿意去相信，能够坐上那个位置的蓝湛，不是拎不清的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应该是知道的。
“那是因为如今四境未定还有虎狼环伺，有朝一日战事平定，你以为你还能轻轻松松卸甲归田吗？”江澄可不信，皇室会让魏婴轻易离开朝堂。可他对上魏婴，从来没有办法，他能做的，只有陪在他的身边。
彼时，姑苏帝都
虽然刚刚经历一场宫变，可是随着新帝继位，曾引起满城风雨的皇城，又一次归于平静。至少那些涌动的暗流，已经被尽数压下。
静室之内，新帝蓝湛颇有闲心，拨弄着琴弦。派去云城的人，已经回了帝都。那么魏婴也快要回来了吧。他真的有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皇兄，今日怎么进宫来了?”蓝湛抬眼看了一眼蓝涣，并没有起身。
“陛下，听说您驳回了群臣上书立后选妃的奏章。言语之间提及，父皇驾崩之时早就定下了帝后的人选，便来问问。”蓝涣温声开口，这便是他今日进宫的目的。

“确有此事”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蓝涣追问了一句，尽管他不想来开这个口，可是总要找到两句托词可以去应付一下求到他头上的朝中重臣，虽然他向来不愿与朝臣扯上关系，可总不好得罪他们。
“很快，皇兄就能见到了。”
蓝涣叹了口气，他就知道问不出什么？虽然他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猜测，可那个名字，怎么也不该和帝后这两个字挂钩。但是为这蓝湛婚事烦心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言府，宗祠。
当年丞相兼内阁首辅言肃，对着言氏先祖的牌位，拜了三拜。他是言氏第一十三代族长，可当初入朝为官，为的却不是家族荣誉。他想求的是一个清平盛世。
“父亲，你有病在身。怎么不在屋内休息。”言攸放缓了步子，迈进了祠堂，先是对着祖宗灵位拜了几拜，然后挪到了言肃的身边，小声开口：“父亲，你有病在身，怎么不在屋里休息？陛下派来的太医很快就要到了”
“陛下派了太医过来？”
“是。今日大朝会您未到，陛下便问我您为何还不在。儿子说您是因为年事已高，陛下十分关心。”
听到年事已高时，言肃才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他子息单薄，只有二子一女。大儿子言攸虽不是什么王佐之才，可还算有那么几分本事，只是身上一直有一股子书生的呆子气，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所以金榜题名，位列二甲以后，也只是被他放到了礼部，领了个体面却没有多少实权的位置。没有想过他能有什么大的出息。只要在朝中保住自身，不连累家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