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古扯蛋小故事（或名《枕中记》）(9)

渔父心生疑惑，梦醒后祷于太一祠。天帝道：“屈子投江后，我便让他来身边做了令尹，何时去见的渔父？且我命神灵时时守护尸身，如何有啃咬之患？”屈原亦不知情。于是天帝命河伯查明此事。河伯下界后押回鱼虾数百，其中领头的小虾连连叩头，求饶不止。屈原问：“你为何冒充我？”小虾道：“只因汨罗江太穷，我们水族一年四季忍饥挨饿。所以假借大夫形容，不过是想饱餐一顿罢了。天帝饶命，大夫恕罪！”天帝怫然道：“蕞尔小族，敢坏屈子之名！”便要行刑。屈原连忙道：“天帝息怒！我还在汨罗江畔时，有渔父用歌劝我因时而变，度势而行，但我仍不肯低头折节，最后一死了之。如今想来，生时不能报效百姓，死后造福鱼虾又何妨？不如让我去跟渔父解释，放还它们便是。”天帝从之。

于是屈原来到渔父梦中，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您唱的是‘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只可惜我如今沉在汨罗，冠缨双足都被日日洗刷，也顾不得清浊了。”渔父大笑，后又叹息，与屈原拉手寒暄多时。
屈原准备上天时，汨罗水族踟蹰不前，欲言又止。屈原问：“还有事吗？”小虾嗫嚅道：“不瞒大夫，我们没想到那些吃的是装在竹筒里的，外面五色线又捆得结实。我们鱼虾没有手脚，忙了几日也弄不开，如今仍旧饿着。”屈原大笑，便将竹筒逐个打开，鱼虾欢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