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花火(2)

“哥呀，小夏姐来了。”在门口转悠的三妹说。
“嗯？哦……”阿凉漫不经心的应了声，肩膀倒有点儿塌了。他踱步到烧着冥纸的火盆旁，整了整衬衫。
黑黝黝的路灯下，果真有个和小夏相仿的轮廓走进大门来。借着火光，阿凉发现她鬓角戴着一朵小黄花。路边摘来的吧，有点儿土。
阿凉本有了点儿理直气壮的借口，可很快发现她身后还背着锄头，裤腿上有泥点子。人家显然不是刻意来的，可能只是从田里回来顺路，甚至都不知道他这几天回家里来了。
阿凉坐在火盆一侧，并不是显眼的位置。小夏这才看见他在，见面只是懵懵的打招呼：“嘿呀，稀客。”
有点儿尴尬。
“是呀。”阿凉应声说，盯着火盆。太久没见过了，两人说不上什么话，以为她是在生气。
他有心想问问上次的事，但三妹缠着她：“小夏姐来坐会儿吧。”
凉妹一同坐在对面，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多了点儿顾虑。都长大了吧，也许想的挺多。那种生疏感让阿凉说不出话。

“离家挺久了哈。”这是那晚上小夏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三妹却接过话来：“是的，一年了。”
“有那么久吗？”
这也是阿凉想说的。野地里的萤火点点，夜色下整整齐齐的玉米田，虫鸣伴着月光，时间恍然回到了很久的以前。阿凉盯着火盆发愣，更多的是听女孩们说话，大都是乡里的家常，他都有点儿不熟悉了。
就这么一路聊到成堆的冥纸烧到剩下寥寥几张，火星都渐渐淡了。
“哎呀，想起来还有事。”小夏起身了。阿凉发觉她耳边戴着的耳环，一时间诧异。
还是凉妹晃过神来：“好，我去送你吧。”
那一句“什么事？”，阿凉没能问出来。
之后回到家里去睡，闷热，只有电风扇。两个妹妹围在狭小的客厅看肥皂剧，看不出困意，没有停下的意思。
“哎，我说，一直看这个不累吗，快去睡。”阿凉催促她们。
“不累，反正妈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