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昱：有烟（上）(6)

“上楼吧”，龚子棋停了车，凑过去亲了蔡程昱一下，嘴角还挂着拔丝苹果的糖渍，一点点甜，一丝丝酸，“回家再睡。”
“唔，到家了？我怎么睡着了？不是说去公司陪你拿文件的吗？”
“没事，看你吃饱了犯困就先回来了，明天早一点去看也行。”龚子棋习惯的揉揉蔡程昱蓬松的头发，笑的满眼都是宠溺。
“对了，周五我得和爸去北京开会，周四你有空吗，我们在家里吃顿饭好不好，想你做的醋排骨了。”
蔡程昱惺忪着眼，勾勾唇角微微一笑顺从的答应下来，低着头解安全带的时候却突然盯着龚子棋手上的戒指失了焦，银色的光圈在地下室惨白的大灯光圈下莫名的产生了重影，一环一环，半圈是龚子棋，半圈是他，再后面闪着他的妈妈和一朵不知道哪里来也不知道所属甚至不明了颜色的花。
“龚子棋？”蔡程昱喃喃的喊着，白净的手突然从视线里移开压在他穿了黑色裤子的腿上，一股热流缓缓慢慢的透过布料传过来，“嗯？”
龚子棋停下开门的手，回过头来不明所以的看他。
“没事，回去吧。”
周四贾凡刚到工作室的时候，蔡程昱已经收拾好了桌面准备离开，贾制作人刚放完每年一次的婚嫁提着一手蛋糕甜甜蜜蜜的走进屋子就看见蔡程昱提着包要走。

“这几点啊你就走啦？今天有工作？”贾凡把蛋糕递给他，松松肩膀坐在软沙发上休息。
“没，给子棋做两个菜，他想吃。”
“这么好，蜜里调油小情侣，啧啧。不过蔡蔡啊，你是不是没睡好黑眼圈重了，白天要上班还是得好好睡觉啊，蛋糕拿回去尝尝，我做的。”
“那我先走了。”蔡程昱点点头带好眼镜出门，他确实没睡好，或者说自他从龚子棋家回来之后就没睡好过，尽管每晚龚子棋还是用温温热热的手臂环绕着他，落地的米色窗帘还是不动声色的透露着郊外的月光，可蔡程昱却只能睁着眼一动不动的任由思绪在静谧的夜里飘摇。
他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近处的人、无穷的远方，一切都在他的脑海里流水一般淌过去，淅淅沥沥的雨声没有节奏的扰乱平浅的睡意。
龚子棋已经睡着了，缓慢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一声一声的数了许久，蔡程昱慢慢合上眼咽下了一口水。
到了下午就不指望菜市场会有什么好菜了，赶早的奶奶爷爷总会五六点就去拦上一筐一天里最新鲜挂着珍珠露水的好货离开。等蔡程昱下公交车左躲右避踩着烂菜叶站在大菜场门口的时候，卖的好的摊主已经盖上塑料罩子收摊回去了。他没有办法，摇摇头自己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