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叶狐 章贰(4)

男子在石板上剖开已被拔毛的鹧鸪，将它们在溪水中洗净，随后用弓矢穿起来架在火边。
不一会儿，周遭便满溢肉香。
待皮脂炸开后，男子将其一递给哭花了脸的少女。
“哝，吃吧，虽未调味，却真真是人类的吃食。”
狐接过鹧鸪，嗅闻味道，随后一口咬下去。
恐惧早已全然被抛在脑后，口中所充斥的是食物所带来的幸福。
“可还好吃？”
少女点点头，抹去嘴角留下的油脂。
“只一点，我要要求。”
少女歪过头去，嘴里停止的咀嚼。
“切不可盘腿，那不是闺秀所应有的行为。”
少女茫然着，将盘起的双腿撑开。
男子笑了笑，示意她站起身来。
狐女于是便起身，将穿有鹧鸪的箭矢插在篝火旁。
男子拿了一旁的华服绕到狐女背后，将她的双臂平展。
随后，他轻柔着动作，为她穿着着华服，先将和服披上又在腰间为少女束起兜裆布，之后将内衬的袖子套入和服，再将背缝调整至后背的中心。小夹夹于内衬与华服之领，随后打开大衿将前领置于腰骨，幅宽与体侧对齐。接着又将底面打开，合身定宽，领下上提，下摆微倾。接着又将正面一番整理，再于腰间系上第一根细线，背后交叉又绕回前身打结。胸前的褶皱拉至腋下，双手抓住两袖一番调整。胸下系上第二根细绳，拉直打结。随后他令少女端正腰身，为她系上伊达，最后磨平了所有褶皱。

完事之后，他用绣帕为少女擦了擦面庞，一手执火把一手拉着少女来到溪流拐角的一汪净水前。
水面上，映出一个神女般艳美的豆蔻之身影。
“嗷呜！嗷呜！”
狐之少女欢笑着，她不曾想这件衣服竟会如此合身。
男子轻笑着。
“这才像，像她。”
回到篝火前，少女轻轻跪坐，一改方才的大块儿朵颐，开始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男子轻笑着，用苦无叉起肉块儿饶有兴趣地一面观望一面进食。
食毕，少女却忽然起身望向来时的方向。
她回过头，对着男子一阵呜嗷。
“怎么？央我带你回去？”
少女点点头，狐尾欢快的摇摆着。
“难哦，我也不识得来时的路啊。”
少女停止了摆尾，如鸭般瘫坐下来。
男子笑了笑，用食指勾住少女的下巴尖。
“吾不愿束缚汝之自由，因此由汝决定汝之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