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青梅(7)

念儿拉住她，好说歹说，就是不让她走。
今夏没办法，只得将她搂在怀里，“你都是个大姑娘了，别动不动就跟人打架，矜持点……别哭呀，你看这眼泪是苦的，桂花糕都不甜了……”念儿不言不语，今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软言软语继续哄着，正奇怪，究竟何事能把平日里呼风唤雨的小祖宗委屈成了这副模样。
哄劝良久，念儿吸吸鼻子，才发问道，“夏爷，你当初是怎么认识爹爹的？”
今夏愣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就是奇怪。爹爹这般品貌非凡、凛不可犯之人，怎么会看上你呢？”
今夏正色，尚在措辞如何解释自己好处多得很，猛然觉出不对味来，“陆念，你歪派我呢？！”
气不过，今夏伸手在她面皮上又捏又掐，念儿大声求饶，方才躲过辣手摧花。
“我认真的……”念儿含冤叫屈地揉着酸疼的脸颊。
念儿言之凿凿，今夏决定姑且信她，歪头回忆起来，“第一次见到你爹爹是在京城，当初你爹爹为了追捕一名逃犯砸了我的豆腐摊，才二两银子就打发了我。后来又去扬州出公差，你爹爹本性难移，还是喜欢给人脸色瞧，没少给我小鞋穿……”

寥寥几语，念儿便惹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是在背地里说坏话，可夏爷怎么一点做亏心事的自觉都没有，反倒一脸幸福？
念儿哆嗦了一下，赶紧催促她忽略这一段，“……那后来呢？”
“后来就遇到了我姨和叔，还发现我跟你爹爹是仇家呢。”
念儿听得入神，听到此处难免讶异万分，惊叹道，“你跟爹爹是仇家啊！为什么？”
“怎么说呢……就是，你爷爷和我爷爷是同僚，我爷爷得罪了你爷爷，然后你爷爷把我爷爷……也不能这么说，中间还有你爷爷的对头撬你爷爷的墙角……”今夏车轱辘话绕得像在说绕口令，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如何才能把如他们之间繁复的关系说得浅显易懂，干脆直接打岔，“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是你幸福多了，你大杨哥哥对你那么好，跟你青梅竹马的，夏爷我想求还求不来……”
“原来仇家也能在一起……”念儿迟钝了一下，喃喃道，“大杨哥哥对念儿好是好，可是成日里就知道舞刀弄剑的……”
“不喜欢？”今夏略略吃惊，“没关系，日子久了总会觉出他的好，就像我跟你爹爹……”今夏笑得一脸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