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能遗忘的印象(2)
怪了,东洋人里面也有这祥的人?”
而且是飞机师呢。”
可是汽车夫不服气地用袖子指了一指脸上的泥土,说:
“丢在这儿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东洋兵。”
“就是要使你知道呢,东洋人里面也有这样的人!”其他一个很快地讲。
其二
日子记不清了,是在爱文义路梅自克路口的一处伤兵医院。午后,淡谈的太阳斜射在靠街的玻璃窗上。义勇的,一个什么医学校的女生伏在矮的板桌上面,正在替一个诸暨口音的八十八师的打断跟骨的伤兵写信。
"唔,现在没有钱寄,时也不能回来,…还有呢?”女学生催促一般的问。
伤兵望着银鱼一般的在纸上跃动的手,尽是呆了一般的傻笑。
“什么?挂了彩还笑?……你这人痴了?”女的被他看红了脸,鼓起了腮子说。
“天下真有这样白嫩的手!你看,我们手上都是蚕豆大小的茧。喂,老孔!”他喊着:“记得全家宅的那件事吗?”
被他叫做老孔的,脸上被纱布包得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同
是八十八师的士兵慢慢的将头动了一下依旧没力的躺下去。
“在老孔挂彩之前三五天,我和他在全家宅拼命的想要夺一枝东洋兵的步枪,可是那东洋人凶得很,打死了还不放手。老孔捏了枪,我将他的手扳开来。对啦,他的手也和我们的一样。”
停了几秒钟,谁都不响,女学生怔忙的望着他的手。
“东洋兵大概也和我们一样的捏铁粑、捏斧头的吧。”另外一个伤兵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