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为了你，才不择手段（短篇小说 全文）(12)

也不知，将来她能否与公婆相处融洽，妯娌和睦交流。
不过，听身边的奶妈子讲，她已经能流利地弹奏许多古琴曲子；听身边的丫鬟讲，她一直心仪自己的琴；听母亲讲，她嫁出去，便是别人家的妇。料想，会是不错。
也许她会收敛性子，梳上高高的妇人髻，用不同的姿态与其他妇人谈论，成为和母亲一样，讲究的贵妇人。
醉意朦胧间，烈酒入喉，呛出了许多泪。
不久的回门里，他推脱男女有别，只是远远地看着。
女孩笑着拉起了华严的手，眉眼间洋溢着幸福，看不清是做戏还是真情实意。
再后，他听见华严抬了一房妾室，正是之前的意中人，母亲不放心，央着他派人去她那里问问情况。回信里，他和母亲细细思量她的哀切，却无一不满。
四季更迭，沈家姑娘也终嫁到了他家，他醉醺醺地撩起头盖，映入眼帘的，却是她那日成亲的模样。
“夫君。”
然而，却是不同往日那娇滴滴的强调，他揉眼，定睛一看，红头盖下，沈家小姐正红着脸不安地唤他，他不由露出一个安抚的笑，这同他幻想的妻，一般无二。

端庄体贴，不娇气，不矫情。
红鸾一梦，也该醒了。
日子就这样一点点过去，直到有天华家的小厮急匆匆赶来送信，母亲大受打击，便要唤车前往。
脂瑶病重。
妻子想去看看，他却伸手制止了，不知为何，他不想让她看见他已成婚。
哪怕，事实就是如此。
他大踏步地跨入她的房，母亲被丫鬟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走在后面。
他看见了他的琴，那是他送她的，从她为新妇的那天，就是她的。
冬夏正哭着，为她拨动着琴弦，音律不全，却勉强听出是一首曲。
记忆翻涌，古琴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古琴下的小娇娘，正撅着手，抱怨他弹错了音。
他沿着塌坐下，见到他，她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喉咙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早已不复当年的灵动。
他环顾四周，华严正神情哀戚，而那房小妾也搀着华严的手默默垂泪。
他又想起那日她娇滴滴地唤他，他敬而远之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