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为了你，才不择手段（短篇小说 全文）(9)

林烨拂袖，不悦：“华兄好算盘！先是骗取我信任，使我认为阁下光明磊落。如若舍妹与你的婚事商谈不成，你莫非还要传给街坊邻居？”
华严笑而不答。眼珠子在眶里骨碌碌地转着，很明显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表哥！”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烨一愣，华严却是眼前一亮：“这，林兄，您身后，可是令妹？”
他扭头，鹅黄的裙裾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桂花香脂的衣摆落座身旁。
他欲言又止，女孩却漫不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哥，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按他的来吧，总归不是有那句话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林烨垂眸，身侧的手渐渐攥紧，一言不发。
她的婚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后来的每日，她安静地在他的房里练琴，小小天地里无欲无求地弹奏着自己的日子。紧接着，在侯府的月满宴，她一曲惊人，众人皆赞中，华严也顺水推舟请了媒人，在明面提了亲。
江笙暖递了八字给道观，道观里的长须老头掐指算出，她和他在同一天各自成亲为吉日。

于是，家里开始忙碌，既要准备迎娶事宜，也要准备出嫁事宜。
时间不再富裕，他渐渐不再教她琴艺，而她，心有灵犀，也不再来他屋里缠着他教琴。
二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纵使碰见，也不过是淡淡点头，恍如从未熟悉过彼此。
偶尔，他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一日的场景，又会猛地惊醒，惊惶地环顾四周，生怕市井流言会有他和她的传言。
幸运的是，并没有，一切进展得无比顺利。
他所谓的未婚妻时常会来信，字迹娟秀，像极了他以前憧憬的举案齐眉之景。母亲一如既往地了解他，连选中的人都是合他期盼的。
他不喜闹，这姑娘便是个安静的；他不喜乱，这姑娘便是个利落的；他不喜娇气，这姑娘便是个心性坚毅的……诸如此类，仿佛他也没什么该抱怨的。
他便也本本分分做好了世俗中应该的一切。男女之间的情爱纠葛，在他眼中，比不上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克制守礼。
自幼的圣贤书，里面的有识之士，多半是偏爱样貌丑陋、内里娴淑的女子，甚至以此为荣，证明并非好色之徒而载入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