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码(2)

“不过很可惜，我没有那样的机会。事实上，连我那天天哼唱这些歌谣的祖母都不会这种语言，她只能按着音调唱下去而已。”
“她的歌谣确实没有意义，但却有一种让人安神宁心的力量。真是让人陶醉，尽管完全不能理解这种语言的含义，我总能在她的歌谣中获得温暖。在我上大学之前，我一直觉得那种方言比其他现代语言都高级。”
“直到我看到了一幅书法作。”
他闭上眼睛，细细的回想着。他的同事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
终于，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正大光明，对，就是那四个字。那四个字在秀丽之中不失威严，隐隐中藏匿着一股王者之气，而又非霸者之威。当我们的C国外教把那幅字拿给我们看时，我又一次感受到一种冲击，就是那种，那种，那种虽然不了解一个语言，却能从中感受到……它蕴含的信息的传达，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只不过一个是用声音表达，一种用图像展现。”
那名同事听得入了迷，所以没有打断他的思考，尽管他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好一阵子之后，那名E国研究员突然哼出一个节拍。
他一直重复着这个句调，前几遍还很生疏，后来便陶醉其中，越哼越流畅，越哼越轻柔。

终于，似是睡着了一般，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机房里的噪音盖住了他的声音。
“兄弟，你怎么了？”
见他合上双眼后头越来越低，这位同事忍不住叫了一下E国研究员。
“只是想我的祖母了。抱歉。我有点累。”
“那就回宿舍休息一会儿吧。咱们这些老骨头可不经折腾。”
“不了，我就在这儿趴一会儿。”
他缓缓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呼吸越来越浅。
终于，在他们下班，那名同事要叫醒他时，发现他已经安详的睡去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己已经骨质疏松，摔得很疼，但见证两名同事的离开更让他手足无措。
他们为E国研究员举行了简陋的葬礼。
“全部关闭。所有研究资源供给给物理学院。”
“这么严重？外面……”
“你们这些呆在研究院里的老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两个大国！先生，两个！如果加上最近分裂的D国，已经有三个强盛的国家消亡了！”
与军事委员对话的那位长者默不作声。
“总之，现在你们这个研究所的使命就是调动一切资源向物理、化学、材料工程方面倾斜，不然别说外星人，连剩下的那两个大国都不会放过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