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种系列故事之霜风折叶014.波动(2)

“这倒是，确如是。”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凝滞一时也没了话题继续，只有隔着包间门板传入堂中歌女正唱着客人们点的小曲儿。
“楚先生……”沉默半晌，赵轩想着找什么话题打破沉默，却被窗外楼下的声音打断。
“楚济。”沈顾抬眼看向茶室窗口显现的人，语气平衡和缓穿透力极强。“下来。”
“……”有些意外的看向沈顾，姜画可不认为他是专门来寻自己的，联想到昨日里张林儒的试探之举，怕不是又与那些狐朋狗友们寻花问柳路过吧。“赵兄不必在意往日种种，我与令弟本就无从交集，赵兄与其在我这多费功夫，不如寻上沈家主处解释分明。”
“呃，楚先生，我并无他意，只是……"赵轩的话未说完又被他音打断。
“楚济——”这次的呼唤掺杂了警告之意，染上了些许不满。
“与赵兄相谈很是和乐，今日便先行离去了。”虽不明白沈顾为何如此催促，不过反正与赵轩也无意深交，倒也从善如流的起身告辞。
“啊，他日有闲，再寻楚先生相聚。”赵轩忙起身，看着姜画下楼与沈顾交谈两句便相携离去后，复又坐了下来，抬眼盯着对面。

饮茶修身，雅志入道。当世品茗盛行，众人皆趋，而茶道更流传于文人雅士中。虽皆以茶为媒众人相取，但茶道之礼却极有讲究，且官民区分极大，单煮茶而就便差异良多。
刚才，他确信自己没看错，姜画接茶回礼的动作，是只流行于官家之中的茶道礼仪，且是官家嫡系才会被允许学习的，那是从小教导培养下的自然反应。
如果换成他人，怕是会被忽略而过，但对于他，却是记忆深刻。
赵敬自幼得宠，肆意惯了的性子怎可静心品茗，更别提那些极做讲究的茶道。只是赵家当年为赵敬请的是京中极负胜名的大儒，并不好轻易驳斥，便把他遣到赵敬身边，但凡有错处便是他来替其受罚。
他记得太过分明，单这一个抬手回礼的动作，他便被先生用戒尺抽得双掌红肿举箸艰难。
京官嫡系之子，怎么会甘于舍身就娈，更何况，沈家就算再过势大，也终究是个排于最末的商人。京中楚姓官员虽多，但并没有哪个会没落到为了手中邓通而将嫡子送到一个商人的床上。
这个楚济，言词间看似温和却处处留心设防，他本以为不过就是心思深沉些许的原因，如今想来，怕是心中存着某些事情怕被识破。要是这样，他留于沈家三少的身边的目的，便不会单纯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