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枝返故林（10）(2)

“知道，江澄跟我提过。”
“……那你有没有觉得，江兄跟蓝二公子，有点来往过密？”
对于聂怀桑的问话，黑衣人感觉莫名其妙，道：
“不会呀，反正蓝湛在莲花坞呆着也无聊，江澄带他出去，可以给他散散心。听江澄说，带蓝湛出席晚宴，还能给莲花坞长脸呢，叫那些仙门世家不好意思再埋汰莲花坞没有主母。”
聂怀桑见魏无羡一副浑然未觉的模样，不由得跺跺脚，恨铁不成钢道：
“唉，反正，有些事我这个外人不好多言。魏兄你……我也是好心提醒，你还是多注意一下，多给自家媳妇一些关注吧。”
这一顿酒吃下来，魏无羡起了些莫可名状的心思，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聂怀桑吞吞吐吐的忸怩情态，是想暗示他什么？两人这么多年的交情，还有什么话是他聂宗主不能对自己直言的？
事实上，江宗主肆无忌惮，与蓝二公子成双入对出入仙门宴会，夜夜笙歌。这种完全放飞的追求刺激的做派，各仙门世家既不瞎也不聋，又怎能不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两人行苟且之事的端倪。
江宗主与自家下属兼好友的妻子通奸，早已是仙门心照不宣的秘密，全仙门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只剩那个不在场的当事人。

路上和聂怀桑这一耽搁，魏无羡到达莲花坞，已是月朗星稀的深夜。不想惊扰靠着墙角打盹的守门师弟，黑衣人擒了未饮完的半壶酒，几个纵身起落，夜贼似的熟门熟路来到自家小院儿门口。
室内没有亮灯，黑黢黢一片，动静却并不太平。
莲池边聒噪的蛙叫虫鸣，也干扰不了屋内传出熟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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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不能怪我，怪就怪蓝家把你当金丝雀来圈养，怪就怪你嫁了个不值得依靠的魏无羡！”
屋外的酒瓶“咣当”一声砸下，瓷片儿和酒液碎落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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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你还记得我娶妻的标准吗？素颜美人，家世清白，修为不能太高，话不能太多，嗓门不能太大，花钱不能太狠，对金凌好。兜兜转转这些年，现如今，回头来看，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跟着你，你能给他什么呢？本事不济，就别想着霸占这种绝色美人儿，你护不住的。”江晚吟捏住蓝忘机的下颌，轻佻道：
“来吧，美人儿，叫声夫君来听听。”
蓝忘机阖眸，声音轻若蚊吟，顺从道：“夫君。”
魏婴的双拳紧握，手心简直拧出血来。细想起来，不管他怎么讨要，怎么逗弄，蓝湛从未唤过他夫君。每回都是直呼魏婴其名，生气了还会叫魏无羡，但从未叫过将他明媒正娶为妻的这个人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