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贰叁（九良视角）(4)

周九良闻言身子向后倾斜。
“这样就好了，你是远视是不是忘了？”
孟鹤堂跟着点头，确实好了一些。
“孟哥，我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好？”
“可是我走不动怎么办？”
“有我啊，我抱着你，背着你，有我在，你哪里都能去！”
孟鹤堂抬手摸着周九良消瘦的脸庞，菱角分明，与他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我的宝宝瘦了。”
周九良抬手将孟鹤堂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贴着脸颊。
“那你陪我一起吃饭，我们一起长肉好不好？孟哥，好吗？”
随着孟鹤堂轻轻地点头应允，周九良跟着咧开嘴笑，孟鹤堂用另一只手用力的揉着他的脸，笑看着周九良疼的直躲闪。可是如今的孟鹤堂又哪里有多大的力气，不过是一个愿意闹一个愿意陪罢了。
布达拉宫前，周九良将三弦放到一旁，整个人捂着胸口盘腿坐下，努力平息胸口的汹涌。
“怎么了，还难受？”
周九良歪头，看着孟鹤堂蹲在身旁，一脸关心。周九良皱着眉头对着他点头。
“你这高原反应太严重了，早点回去吧。”
“不行，说好了，要一起去布达拉宫的。”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倔强的将三弦背起来，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在前面，微叹了气。周九良望着面前的宫殿，神圣而庄严的屹立在这里，像是个圣人一样等待着众人的朝拜。周九良一次次俯身跪下，像个虔诚的信徒。迈出最后一步，周九良再抬起头的时候，已是满脸泪水。他将三弦放下，小心的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锦囊口袋打开倒在自己的手掌心，一阵风吹来，手上一阵白尘飞出，风停，手掌心空空荡荡。

周九良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声音和目光一样温柔。
“孟哥，常回来看看我。”
是的，这是孟鹤堂离去的第十天，周九良一人背着孟鹤堂送给他的三弦来到布达拉宫，这是孟鹤堂曾心心念念的地方。今日，周九良带着他来了，让他在这里离开，飞向更广阔纯净的世界。
孟鹤堂刚刚离开的时候，周九良将自己关在家里，往死里喝，只有这样他才能看到孟鹤堂，后来，酒精对他已经没有作用，他想到自残，刚刚划开一道口子，烧饼就到了。周九良看着烧饼抢下刀片，心痛的望着他。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只是想再见见他。以前我只要有事，他就会在我身边，所以我只是想再见见他，饼哥，真的，我只是想见见他。”
烧饼将周九良摁在自己的怀里，满眼的心疼和温柔。这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九良，如果小孟儿看到你这个样子，他该有多伤心。他会不会后悔你们的感情？”
“不……饼哥，我不是怪他，不是……”
周九良连连摆手，一边摆手一边哭，却又强忍着，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我知道，哥知道，哥知道，所以九良，答应我，下次再做什么之前，先想想小孟儿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