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贰叁（九良视角）(3)

周九良低头看着靠在他怀里的孟鹤堂，嘴唇吻上他的发梢。

孟鹤堂的头发，还和周九良记忆里一样，又黑又软。只是他的皮肤白的不像话，再也不是初见时那个黑黝黝的年轻哥哥了。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安静的靠坐在病床上，仿佛在做一个美梦，梦里没有病痛、也没有分别。
孟鹤堂睡着了，周九良替他掖好被角，和孙九芳一起去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的一句“随时”，周九良的美梦哗啦就碎了，碎片划得他血肉模糊。他注意到身边石化一般的孙九芳，努力的掐着自己的腿部肌肉让自己镇定，询问着医生出院以后应该注意的事项，一项一项的认真记住，将医生的电话存好，连连道谢后，才出了门。
“九良……”
走廊里，孙九芳喊住他。周九良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孙九芳。
“九芳，他任性够了，你也是。”
“你一直知道？”
面对孙九芳的震惊，周九良懒得解释。
“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你们该把他还给我了。”
周九良回到病房的时候，孟鹤堂正背对着他坐在床上，眼睛望着柜子上花瓶里的鲜花。
“你要是喜欢，我们回去了以后天天我都去买来送你。保证你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好不好？”
周九良走过去，从后面将他单薄的垂耳兔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孟鹤堂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笑问着。孟鹤堂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甚至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航航，我看不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