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精神病少年(6)

09
周日，天乌蒙蒙的，像是酝酿着要下一场大雨。
陈茉莉拿着伞，拨通了在老师那里要到的贾远的电话。
嘟嘟嘟……
嘟嘟嘟……
电话那头始终是忙音。
陈茉莉也顾不上了，一路奔跑往公交站跑去。她不想，她的少年出事。
到了贾远家，敲开那扇门，少年的眼里满是血丝，家里也是凌乱不堪。
“陈茉莉，你是真的吗？”少年仿佛失去了灵魂，眼里满是空洞。
地上，摆着一个密码箱，密码箱里面有着大大小小的照片，还有一本日记本。
少年突然蹲在地上，“你们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我妄想出来的。”少年痛苦的嘶吼着，尖叫着，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我是真的呀，你摸。”陈茉莉将少年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不，你也是假的。”少年崩溃的大哭。
陈茉莉突然不知道如何证明她是真真切的人。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雨天，那个少年。
她拉着少年往车站跑去，“走，我们去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们坐着车去了那个站台。
“当时啊，我看着你上了五号车，也没有叫上你。你真的好帅，让我感觉遥不可及。但现在不一样了，你就在我身边啊。”陈茉莉有些哽咽。

少年呆愣愣地看着哭着的少女，一时之间镇定了很多，“你别哭，别哭……”他从袋子中掏出一张餐厅纸，慌忙地擦着少女的眼泪。
“贾远，我会一直……守护你的。”陈茉莉坚定地说。
这是第一次有个人对他说我会一直守护你的。
可是贾远不希望，他只希望一个人好好的生活，他不希望有个第二者插足他的生活，他害怕他会重蹈他父亲的覆辙。
“好。”贾远没有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想自己默默的离开，他只是不想再让少女流泪。
那一天谁都没有提出要去看海，临近冬至的日子，R城终于下了第一场雪，就像是陈茉莉的心，也在下着雪。
陈茉莉和贾远走着，两人路过了一家店。
贾远说，等我。
陈茉莉乖乖的站在原地。
很快贾远回来了，他的手上多了一双手套。
“诺，送给你。”算是告别的礼物了吧，贾远心里说着。
陈茉莉心情瞬间明朗了，她说贾远，你真好。
10
星期一的早晨，陈茉莉没有看到贾远。
她的手机里多出了这样一个信息，茉莉，对不起，我得了妄想症，这是精神病的一类，我打算去医治了，勿念，谢谢你，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