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严vs纪晓芙】纪女侠，快到本侯碗里来——沙雕向乱点鸳鸯谱（六）(4)

见晓芙笑着点点头，那人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你师父这样的教法，可是不行。这招‘如梦之梦’，藏的是因果轮回、生死更迭的道理，似梦还醒，亦幻亦真，这虚虚实实间，一言难以道尽。你这么小，怎会懂得其中深意？又怎么练得好？”
纪晓芙却歪了头，仔细想了想，“晓芙好像有些懂又好像不全懂，就比如人人都说我有娘亲，可我却不记得她了，但有时候梦里又隐隐有她的影子，可醒来却又都忘了，这似乎是’似梦还醒’；再比如伯伯您，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我从未见过，但心里又好像与您很亲近，这又似乎是’亦幻亦真’？”
那白衣人听了，目中俱是赞赏与欣慰，“你果然自幼便是聪慧过人，一点就透。我将这一招再慢慢练上几遍，你仔细看看，详加参悟。”
他接过晓芙递过来的青霜剑，用手掌轻轻抚摸剑身，嘴角涌出个眷恋的笑容，倒似遇见老友，即刻身形微动，舞将起来。
纪晓芙惊愕的发现，他练的招式明明与师父一般模样，但潇洒飘逸，开阖大气，竟又高明了许多。而且，到了最后，那剑气击出，却是悄无声息，倒好像消散在半空之中，没了去向，那树身更是一动不动。
白衣人又为了她演练了好几遍，这才站定身形，望着手中剑，轻声吟道，“恍若一梦，恰然全空。晓芙，你过去推推这树。”

晓芙依言过去一推，却听树身深处传来一阵咔咔声响，紧接着树上绿叶纷纷离了枝头，在她头顶下雨般坠落，厚厚铺了一地。
纪晓芙又惊又喜，在叶雨中呆立不动，又听白衣人道，“这树表面看上去完好无损，勉力支撑，实则树心尽断，已是一棵死树。”他语调凄然，倒好像说的不是树，而是他自己，“你用剑时，前面只是虚招，意在迷惑敌人，而要将内力和神思藏到最后，才能一击而成。”
纪晓芙愣了半晌，忽而拜倒在地，“晓芙参见前辈高人！多谢前辈指点！”
白衣人一惊，赶忙将她扶起，“你万不可对我行此大礼！”又道，“我不是你的同门前辈，不过恰好认识一位峨眉的女侠，与她切磋过一些剑法。”他声音有些黯淡，眼里又是泪光隐隐。
纪晓芙握了握他的手，问道，“那位前辈姑姑剑法一定很高明。”
白衣人目光遥遥，“对，她不但剑法高明，还很美丽。”
“她是伯伯的夫人吗？伯伯一定很喜欢她吧。”
“不只喜欢，是非常非常爱她。”
“那位前辈姑姑可真有福气。”
“有福气吗？”白衣人愣了愣，叹口气，“我不知道，也可能是不幸吧。”
他话还未说完，怀中忽而有什么东西猛地一亮。他一惊，伸手掏出个青色的珠子来。那珠子里面华光流转，煞是好看，但隐隐似要熄灭，纪晓芙不由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