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此入江湖12(3)

岔路口指路的标牌有些旧了，随着刚起的晚风，吱吱嘎嘎地响。二吧啦一打方向盘，向着另一条路行去。
小九不停地抹眼皮，林鑫以为他眼睛不舒服，小九却是从座位下又摸出一把枪来，似乎只有枪的冷硬质感能给他不安的心绪带来些许宁静。
二吧啦突然降了车速，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九爷。”
小九也看到了，道路前方红蓝色的光在暮色中格外刺眼。
“他妈的。”他低声骂道，然后打开了枪的保险。
车子缓缓停下，二吧啦开了半个窗，露出一副讨好又不谄媚的笑脸，林鑫暗道了声妙。
“同志，辛苦辛苦了。”
“例行检查，吹一下吧。”路边的警察拿出酒精检测仪，把吹气的口冲着二吧啦比划一下。
“好嘞。”二吧啦乖乖地吹了口气。
没有响。
“嘿，”二吧啦笑道，“哥几个老乡，忙着赶路呢，这都一天没吃饭了，咋可能喝酒呢。”
“嗯。”警察不高不低地应了一声。“后面车装的什么啊？有灭火器吗？”
“有，有。”
车里的小九隐晦地向着副驾和鑫哥儿使了个眼色，众人都不着痕迹地拽出了枪。后备箱是万万不能打开给警察看的，这是大家的共识。

突然，一阵马达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停在林鑫他们的车边，一个面孔平淡，但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疏离气质的女警从摩托车上下来。她从口袋里摸出证件在那几个警察脸前晃了晃，待他们都瞧清楚了，然后才说：“你们几个又跑这些小路上来卡人油水了？局里已经接到有群众举报，你们巧立名目，收取费用。我呢，就是来警告你们一下，别以为猫在小路上上面就不知道你们的那些个破事。”
几个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领头样子的似乎是不死心，走到女警跟前低声道：“之前确实是哥几个做得不妥，可乱收费绝对不存在啊。我们罚款那几个都是有问题的，或者灭火器过期了，或者没有备胎的。不过话说回来哈，这次我们是收到消息的，说有不干净的人会走这条路。”
女警挑了挑眉，哼了声，似是在笑，可面上却瞧不出一丝笑模样。她问：“不干净？怎么个不干净法？”
“这……”那人说不出，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这不是在查嘛。这路挺荒僻的，我们在这等了一天了，就这一份走这路的，肯定是他们没错。什么问题嘛，哥几个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女警没说让查也没说不让查，只说了句，“你们被投诉的事局里让你们回去解释下，估计还要写份报告。这事可大可小，现在自媒体发达得很，上面给的时间是下班之前，你们自己掂量着办。”说完也不等他们回复，骑上摩托，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