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此入江湖12(2)

林鑫也觉着自己这话问得不好，于是低声解释着：“我，我这不是怕冤枉好人嘛，毕竟咱们这行撕破了脸那就得你死我活了。”
“哈哈哈哈哈……”
小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鑫哥儿哎，咱们这行，有好人吗？咱现在就说最干净的你，你是好人吗？”小九盯着林鑫的眼睛，继续道，“再说，撕破脸皮就得你死我活？你听谁说的？咱们入行是要赚钱的，不是玩命的。”他侧头想了想，补充道，“阿飞那个疯子除外，那家伙是随时随地都敢玩命。”说着，他拍了拍林鑫的肩膀，“咱们兄弟九个，别相信任何一个。”
“包括你？”林鑫有些不可置信。
小九嘴角挂着丝笑意，似是自嘲，也似是玩味，“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经他这么一问，林鑫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于是沉默。在这个行当里，他没有勇气独自前行，他只能选择相信小九。也许小九只是不想他再天真下去，也许小九只是想让他活命。
林鑫没有接话，小九也不再多说，只是又抽出一支烟在鼻子下面极慢地嗅着。
二吧啦小跑着过来对小九和林鑫道：“九爷，鑫爷，车已经搞定了，咱们……还走吗？”
小九把烟别在耳朵后面，仰头问道：“修好了？”
二吧啦点了点头。

“开呀，怎么不开。既然是人家备好的车，不开不是对不住人家的一番好意。”小九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打了个长胡哨，拖着嗓子喊了声，“走起——”
小弟们应了声，陆续上了车。
林鑫也上了车，他觉着有点紧张，有点恐惧，又有些刺激。他的手依旧发着抖，各种电影的画面在脑海里滚来滚去，会飙车吗？会枪战吗？会死人吗？他觉得自己脑子里乱哄哄的。突然，手上一沉，他低头去看，是一把枪。
小九看着车窗外面道：“防身，还是你上次用过的那把。”
林鑫默然，他觉得这一切都极不真实，那天夜里的记忆碎片纷纷涌来，他的胃开始抽搐。手上枪的重量和金属质感提醒着他，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然而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九爷，有消息，前面大路有警察查车。”
“查车？查的什么车！”小九有些恼。
“酒驾。”二吧啦权当是他在提问，回答道。
“他妈的，八百年没人走的路查什么酒驾。”
“要改道吗？”
小九揉了揉脖子，“改呗，带着货呢，少跟警察打交道。”
“好。”二吧啦应了声，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修车查车花了不少时间，他们已经比预定时间迟了很多了，他要尽量赶些时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