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行(6)

“大哥哥，你很开心吗？”小姑娘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地问。
“我收到工资了。”
“你太棒了！”
“谢谢你。”
“你在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母亲的声音，周海洋回头，笑着看向母亲：“妈，我挣到稿费了。”
他以为母亲会开心，这是他第一笔实际意义上的工资，但是母亲却看着他问：“你和谁说话？”
“就是之前我问过你认不认识的那个小姑娘。”周海洋想指给母亲看，但是他再往下看的时候已经没有小姑娘的身影了：“她走了。”
母亲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屋准备晚饭去了。
周海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经常失眠被父母发现了，所以当他的父母告诉他要带他去看看医生的时候他没有抗拒，他甚至都没有问要去看什么医生，他想应该是心理医生之类的吧。
这是一家私人门诊，有一个小小的院子，父母要去找医生的时候，他就安静的在院子里坐着等，秋天的落叶安安静静飘下来，他却看到院子外面有个小姑娘在瞅着他笑，于是他也笑了：“你怎么在这？”
“我哥哥病了，我爸爸带他来扎针，但是他们不让我跟来，我就偷偷的过来。”小姑娘古灵精怪的朝他挤眉弄眼：“大哥哥，你可不要告诉我的爸爸妈妈呀。”

“好”周海洋点头：“我不告诉别人，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医生的办公室在二楼，周海洋的父母透过不甚明亮的窗户看着独自站在院子里的周海洋，他的母亲流着泪哽咽的问面容沉静的医生：“我儿子他······”
“初步估计应该是精神分裂的初期症状，具体还是要我和他聊聊才能知道，你儿子知道自己生病了吗？”
周夫人摇头：“他应该是以为自己只是失眠。”
“您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我之前在商场发现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像是和别人聊天一样自言自语就觉得出问题了，后来我留神发现他不止一次这样，有时候和他说话他反应很慢，他还说有个小姑娘经常和他说话，还问我认不认识，我想到我母亲有精神分裂这个病，我就怀疑应该是生病了。”
“小姑娘？”
“对”周夫人点头，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我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在她5岁的时候，那时候海洋也不大，也才9岁，他就领着他妹妹去我单位找我，然后过马路的时候他没拉住妹妹，妹妹被车撞到了，就没了·······他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