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行(5)

“不用啦”小姑娘灿烂的笑，随即她朝远处挥挥手，周海洋望过去，远处热热闹闹的人群似乎有人也在挥手。
小姑娘站起身“大哥哥，我哥哥来接我了，我先走了哦，再见。”
周海洋看着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远，两个辫子上的长头绳像飞舞的蝴蝶，他突然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轻松，他站起身发现母亲已经在他前面等他，他笑着朝母亲走去。
自从商场里聊过天之后，周海洋外出常常能见到那个小姑娘，她总是穿着各式各样的白色裙子笑着朝他打招呼，他也不好再装作看不见，他偶尔甚至会和她闲聊几句。
露天的菜市场总是充满烟火气，他跟着母亲后面提着袋子，看着母亲和熟识卖菜的阿姨一边聊天一边砍价，阿姨笑着问他：“海洋今年毕业了吧？工作找好了吗？学校给分配吗？”
他不出声，母亲在一旁开口：“还没呢，现在哪还有分配的工作啊，就业压力大，慢慢找吧。”
“是啊”阿姨也笑着附和：“慢慢找，不用着急，你家可就一个孩子别走得太远了。”
“是啊”
市井中的对话有一搭没一搭的钻进周海洋的耳朵里，他似乎听见了也似乎毫不在意，他空旷的眼神落在远方，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小姑娘。

回家的路上，他问母亲：“你知道咱们小区有个经常穿白裙子的小姑娘是谁家的吗？”
母亲摇头：“咱们小区人这么多，穿裙子的小孩也不少，不认识。”
“·······哦。”
周海洋搞不懂为什么毕业要放在黏黏糊糊的夏天，蝉鸣聒噪，笑声刺耳，他心里想哭，但是看着同学个个微笑的脸，他也拼命的拉扯嘴角，他不想在最后的合照里显得不合群。
“兄弟，我走了，有任何事随时来找我，我会想你的。”李想搂着他面容悲痛，但是他知道他是什么德行，所以他不客气的拍掉他的手，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字“热。”
李想没心没肺惯了，他嬉皮笑脸的又搂上去：“咱俩在的城市离得近，以后可得经常聚啊。”
周海洋点点头，看着李想提着行李走远，他的嘴角终于失去力气松懈下来。
秋风乍起的时候，周海洋收到了杂志社寄来的稿费，他每个失眠的夜晚敲出来的字终于换来了一点点微薄的报酬，这令他感到开心，他跑到阳台去看大海，却听到楼下有声音喊他，他低头，小姑娘笑眯眯的朝他挥手，于是他也朝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