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歌(6)

我继续往前走，大喊着琉璃的名字，得到的回答却是无尽的沉默。塔之中，越往里走便越黑，到后面我已经无法看见自己的双手了。我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聚集着，他们汇聚在我的头顶，所有剥落的碎片都在往那个方向飘着。走到最深处，我发现塔的中心，竟然又是一座塔——一座比外层塔更宏伟无比的塔，它的顶端通向不知名的黑暗，只有一小截窄窄的楼梯连接着上面。
我决定登塔，直觉告诉我，琉璃就在塔的顶端。这段楼梯我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只感觉这里像是一个黑暗的廊道，没有任何窗口与灯光，也不知道自己纠结走到了哪一层，只感觉自己好像一直在原地兜着圈子。我的体力终于撑不住了，我倒在了楼梯上。隐约当中，我感觉到了好像有一些看不见的线牵着我的身体往上走，我挣扎着从黑暗中睁开眼，眼前的阶梯已经消失，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金属大门。门上雕刻着一些特殊的纹路，像一个个电路元器件，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又感觉很熟悉。

大门的门把手上刻着字，上面写着——欢迎回来，汐。我不知道汐是谁，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我一定认识。一推门，伴随着一道白光，大门缓缓打开，刺眼的白光下，黑暗中长时间的驻留的我，一时间难以睁开眼睛。等我适应这白光，发觉此刻我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之中——我站在其中一块方形的高台上，身后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关闭。我望向周围，苍白的球形空间中，有数不清的数据在流转，环绕，最后互相交替。许许多多的书架漂浮在空中，不时有旧的书飞出，随后又有新的书插入。我的脚下是一个用书搭建的白色阶梯，诧异的是他们好像在按着我的心意排列着组合。
我向着空荡荡的空间一遍遍喊着琉璃的名字，突然，一声清朗的笑声传来：“你找谁？”杂乱摆放的书架突然变得整齐起来，交叠的书架中缓缓分开，从中飞出来一个白衣男子，他左手持着一本书，右手翻着书页，看着约莫20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