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罗(2)

他认识那个人。虽然从未见过。
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屈原。
1我把江中的离草与芷草披挂在肩上。我把秋兰打成索佩挂在我的身旁。时光如水流般快速流淌，我好像跟不上。时间不能等我实现志向，我只能空空的流泪两行。
屈原站在江岸，此时风正拂过。宽大的衣袍被风向后吹起，尽管已是五月，风的吹过依旧有些凉。他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
依旧是那么忧愁的望着江岸。汨罗江的对岸。
江边的渔夫都说这边有个疯子，整天只知道在江岸站着，时不时长长地叹气。那所说的疯子自然是他屈原。
他听到后不做什么回应。你们只看到我在夏日带着高高的帽子，穿着青色的长袍。你们却不知道我内心的苦痛，让我在这炎夏也感到冰冷。
刚上有个渔夫撑着小船越来越近，他手搭凉棚，向屈原望去，远远地问：“大夫何必如此啊？”
“你识得我？”
那渔夫的声音越来越近：“小人我也曾为楚国之士，自是识得屈大夫。大夫，天气燥热，怎么还戴着这高冠，著着这长袍？”

“身虽白丁，心为大夫。礼不可越，法不可不守。”
“大夫，奸佞当道，您这样的忠臣很难继续为官，为何不尝试做些妥协？”那船已划到离屈原很近的地方，即将远去。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可是大夫啊，这……就纵是你独清独醒，可这世道……再说，怎么就不是您醉了呢……”小船越划越快，声音在汨罗江湍急的水流的声音中渐渐消失。
屈原嗅了下左肩的香草，这芳香的气息给了他一瞬间的安慰。
真的是我醉了吗？
我向楚怀王忠心谏言，我为楚国，为楚国的百姓着想。我醉了吗？我没醉。我怎么会醉……
可豺狼当道，小人离间，忠良被贬，国家危难，百姓于水火之中……这样的世道，不应该存在于现实世界，更适合出现在梦里。
难道真的是我醉了吗？
我听说南方的庄子曾有梦见过蝴蝶，忘了自己的情况，我从来不信那种东西。我是古帝高阳的后裔，我是楚国的大臣，我不是其他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