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微故事·晨光下的蓝鸟(2)

“咚。”
月无声的凝视着趴倒在地上的少女，看着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又抹去了眼角旁的一行清泪。空调嗡嗡地哀鸣着，像将死之人一样。少女这样想着，片刻后才感到寒冷。坚硬冰冷的地板。耸立紧闭的铁门。黑暗。混乱不堪的记忆碎片充塞着她的大脑。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侧过头咬住洁白睡衣的衣领，美丽的面庞此时为恐惧支配，点滴清泪溢出紧闭的双眼。她竭力压制住呻吟，影是将痛苦变成了唇齿间渗出的血滴。
“啾。”
毫无征兆。那孩子站在了她冰冷的肩膀上。松开衣领，抹去了嘴角边的血迹。泪水模糊了视线，现在，现实与虚幻有何不同？历史与未来有何不同？感染者与非感染者，萨卡兹与非萨卡兹，战士与平民，在那间被黑暗侵蚀的小屋里，善与恶，美与丑，理性与兽欲的界限已荡然无存。不只有医生与病人，还有囚徒与狱监，强者与弱者，凌辱者与……

“啾。”
耳边轻脆的鸟鸣将她从迷失边缘拉回来。她望向了那孩子，纯洁、天真、自由。
“我，是谁？”
“丽兹。你是丽兹。”
丽兹羸弱的双臂勉强撑起她的上半身，宽松的睡衣从两肩处滑落，美丽的锁骨与微露的胸部使得月亮拨开了层云。颤抖着的双臂，不断滚落的汗珠，她挣扎着向床边爬去，拖着纤细洁白的双腿。
徒劳。每一次挣扎都将扑向冰冷坚硬的地板。恼人的记忆碎片肆意地在她脑海中拼凑，将她最不想看到的记忆拉到她那被汗水浸润的眼睛前面。她看到，感觉到，在那间铁笼里，她的脸是怎样紧贴到冰冷的墙壁上，她的手臂是怎样被反锁。手肘抵着地面，寒冷的气息从胳膊渗透到心脏，渗透到已经混乱不堪的大脑中。她求助似的向肩膀看去，那唯一的希望已经消失了。阴云蚕食着残月，黑暗噬咬着丽兹。当夹杂着寒冷的黑暗爬上手臂时，她再也支撑不住了，任凭自己倒在了地板上，像以往一样。记忆不断涌现，覆盖着为数不多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