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紫罗兰(7)

舞会终于结束了。
裹着一片熏胧迷香的蒸汽，我钻进了她的浴池。
我从来没用过这么好的浴池。我放松下来，开始回忆着作为少女的年华。那时，我很羞怯。那时，我包裹着自己，不想被看透。
而现在，我是一个坦荡自然的女人。
艾米来了。还是那个少女的模样。我知道她素来是体弱多病的。能保养成这样，真是财富的功劳。
她说：我们的孩子在一起玩，我们也在一起玩。有趣吗？
我说：他们什么都不懂，我们什么都懂了。我们才是有趣的一对。
她说：啊，薇尔莉特。你是女神吗？你竟然完全没有变化。
我说：你也一样。
她说：不，不一样。寻常辛劳的女子，生养过孩子，一定是垮掉的。而你却没有。
我故作惊讶地说：怎么？生孩子很辛苦吗？
她无比惊诧。她说：怎么？不辛苦？
我说：我稍一用力就生下来了。辛苦什么？
这是实话！
她说：你是英雄，真的羡慕你。

我说：各人各命，我也有难念的经。
她说：哎呀，你这一身的伤！说着，她开始安抚着我的伤痕，似乎在凭吊着远古的战争遗迹。
说着，她的手指头就开始不老实的乱动。
我说：哎呀，进水了！
她说：怎么？你又不是船，还怕沉了吗？
我说：哎，我可不想增加新的伤口了。
她说：我剪了，剪得可仔细了。
我说：哎呀！
她说：怎么了？
我说：你想憋死我吗？
她说：你喝酒了？
我说：怎么？你才发现？
她说：逗你的！早闻见了！
我说：怎么隔这么久才来信找我？
她说：那个死鬼活着的时候，我不能太过分！
我说：你们不是各玩各的吗？
她说：你不一样。你是明星。
我说：哎，你能帮帮我吗，现在我们这日子过得可太紧了。
她说：哼！这舞会就是给你办的，竟然让你给搞砸了！
我说：这能怪我？那孙子不老实，对我动手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