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菲莉娅》前传 · 森罗万象(5)

“后来，那些愚蠢的人类派出了大量的魔法师来护送军队前进。然而，幻象可不是用魔力护住耳目就可以不闻不见的，充其量也只能抵消一部分影响——最终，他们和上一批军队一样，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不是疯了就是傻了，真是有够愚蠢的生物，明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却仍妄图撼动自然，哈哈哈哈——”
少女抓住一次机会，绕到了巨蛇的右眼前。但是巨蛇并不给她机会，蛇头一昂，飞跃而起，庞大厚重的身躯向她压了过去。少女一甩刀，刀刃再次飞出勾住鳞片，随即少女伴着铁索收紧而飞起，再次向着蛇眼处进攻。
“后来他们放弃了，但还是把我的名号挂在赏金猎人的榜上，还添了个莫须有的名号——‘森之梦魇’。之后，便时不时有一些不怕死的疯子到森林里找我，不过基本上不是疯掉就是死掉。我印象里唯一一个见过面的，据说是当时最厉害的赏金猎人之一。他还真是顽强呢，走，不，爬到我面前的时候，膝盖都磨破了，目光涣散，紧咬着的嘴唇已经渗出了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然后被膝盖划过的痕迹所覆盖。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他颤抖着站起身，将他的宝剑指向‘我’所在的方向——其实我就站在他身旁，而他已经被幻象折磨的无法辨认出现实与梦境了。最后，我好心的摘了一片钢叶让他用剑刺成了碎片，他才心满意足的合上了早已浑浊不堪的双眼。”

少女又和巨蛇周旋了好几个回合。最终，在巨蛇筋疲力尽之时，少女勾住巨蛇的鳞片将自己狠狠地甩到空中，然后借着下坠的惯性，手中双刀向着巨蛇的右眼直直刺下——巨蛇想做出抵抗，但为时已晚。虽然它竭力张开血盆大口想将少女吞入腹中，但少女在半空中一个灵巧的回旋，巨蛇的尖牙只刮着了少女裙子的花边。在巨蛇右眼惊恐的注视下，双刀无情的刺了进去——
“他是个勇士，我的确很钦佩他。如果真能够像那些愚蠢的人类说的‘可以操纵幻象’的话，我倒是希望他在美梦中死去。可惜，我做不到，但凡我能够控制住这‘自然之声’，我也不必在这片森林孤独的活上千年……”
一阵恐怖的嘶吼盖过了娜迦的声音。巨蛇疯狂的甩尾，翻滚，赤红如焰的鲜血飞洒遍地，同时也有几滴溅在了少女的身上。土地一片焦黑，长裙也灼出了点点斑痕，而少女的皮肤却依旧白皙。
娜迦此时停住了话语，盯向少女。少女感受到她的目光，却仍是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待着巨蛇的嘶吼声弱下去。地面停止了颤动，巨蛇的气息逐渐弱了下去。娜迦忽然又吹了一声口哨，还在试图找寻少女踪迹的巨蛇如同石像一般，立刻停住了所有的动作。随即，庞大的身躯在两人的面前化作一片墨绿色的幽光，一点点、一点点的消散，直到看不见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