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菲莉娅》前传 · 森罗万象(2)

清晨，娜迦从草席上坐起。无聊的一天就此开始。
在潭边，她用她自己雕刻出的碗舀了一碗水洗漱，然后坐在潭边，细细的想今天要找什么乐子。前天花了一天时间雕了一条蛇，但是不太满意；昨天巡视了一下森林，除了一些动物和愚蠢的人类的尸体之外，也没什么有意思的。
她挖下了它们的头盖骨。想到这里，她绕到了巨树的后面。面前是一座小丘，一座头盖骨垒成的小丘。有人类的，麋鹿的，野犬的，棕熊的，甚至还有巨象的。她辨认了一下，嗯，上面那几个看起来挺新的，应该就是它们的，水渍还没干呢。
正当她想再拿个头盖骨雕些东西时，突然，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朝着一个方向望去。她翡翠般的双瞳中，映出了另一幅景象：密林之中，一个蒙着双眼的少女，正朝着密林的深处走来。
“大概又是那些为了悬赏连命都不要的疯子。”她自言自语道。很久以前，她就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毕竟，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不，一个孤独的魔王。
“不过，这个人类也挺有趣的，竟然不受幻象的影响……不过，幻象可不单是把眼睛蒙住就可以消除的~”娜迦说着，从骨丘上拿起一块大小合适的头盖骨，“不过，还真期待那个人类能走得过来呢……无聊了这么久，总算有新的乐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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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升，洁白的光辉笼罩整片森林。森林深处，一个少女不疾不徐的向着更深处走去。她身着紫黑色花纹相间的连衣短裙，黑色丝袜，银白的长筒靴，以及在身后摇摆的紫色及腰马尾辫，让人很容易以为她是某个贵族的小公主。
一条白色的丝带蒙住了她的双眼。然而她的步伐依旧稳健，并且从未被那些错杂的枝杈刮到过，仿佛她能够看见眼前的一切。此时，她周围的树木形态愈发扭曲，大抵也是受到了幻象的影响，逐渐长成了这一副副恐怖的模样。从刚入森林时树木的笔直挺拔到现在的狰狞丑陋，说明森林的中心已经不远了。
一道若有若无的洪音在森林中悄悄蔓延，如果她能看到的话，她会发现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在扭曲变形，就像这无形的洪音在扭曲空间一样。而且，这洪音也是幻象的一种，不同的生灵所闻之声也不一样，但最终都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但是，少女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丝毫不受洪音的影响，仿佛她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忽然，她停住脚步。明显的，月光比之前还亮了几分，不再是从重重叠叠的枝杈中透下来的几缕微光，而是那种洒遍旷野的明亮。她知道，她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万象之森唯一一处地形开阔的，便是森林中心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