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退稿】愈(2)

牛旺见父亲没说话，心里松口气。拿着玉米也跟进了门。刚进了院子，牛旺只见父亲从屋里风一样闪出来，手里拿着扫把棍一样的东西，冲到牛旺屁股后头就是一抡。本来以为没事的牛旺吓傻了，玉米也掉到地上。火辣辣的疼让牛旺一溜烟跑回了自己屋里，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好在第二天伍柱竟送了他一个花布沙包，说是伍柱妈缝给牛旺的。牛旺高兴了好一阵，同时再也不敢小瞧父亲的话少。
牛旺站在医院走廊里，下意识摸了摸屁股，似乎还有些疼哩！牛旺等着正做术前检查的父亲，心里有点发怵：他忙，不能二十四小时在医院陪着父亲，也不知道父亲对这家医院是否满意，护士照顾得是否到位。他总觉得父亲想跟他说点什么，但又终于什么都没说。“勉强爹了，”牛旺心想，“还是没能让爹满意……”
就要进手术室了，看着病床上的父亲，牛旺犹豫片刻，还是握了一下父亲干皱的手：“爹你放心，睡一觉啥都好了！”牛旺爹用发黄的眼看看牛旺，眼里光一闪，点了点头。
牛旺呆坐在手术室外边，脑袋里却在跑火车。他知道父亲对他期望高，一心一意挣钱供他上学。他也争气地上了大学，在城里找了工作，还把父亲接到了城里住，但牛旺心里却总觉得还差点什么。这次的病让牛旺心里更是难受，他一下子站起来，决心术后要请假照顾父亲。

好在手术很成功，牛旺爹住院休养。这天早上，牛旺正要提壶去打水，忽然感觉一句“谢谢”飘进耳朵。牛旺一愣，抬眼见父亲正盯着他。牛旺不由得转身向后看，可身后只立着堵白墙。
“这次多亏有你在啊儿子。”牛旺爹又不急不缓地说道。
牛旺心一下子窜上了嗓子眼。但还是回答父亲：“您看您说的啥，这还不是儿子该做的活儿。”
牛旺出了病房，扔下水壶就直奔医生去了，他急燎燎地喊：“大夫，您快去看看吧！我爹说开胡话了！”
一问医生，牛旺才知道这是术后可能出现的反应。病人会变得话多唠叨，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可牛旺还是觉得怪怪的，忽然觉得不知该怎样面对父亲。
打完水牛旺回到病房，刚进门，牛旺爹就问：
“打水去啦？”
“啊，是。”
“人多吗？”
“不……不多。”
“那咋去这么久？”
牛旺一时语塞，又觉得好笑。顺势在床边坐下：“嗨，不是找大夫问问您的病咋样嘛。”
“爹没事，现在感觉挺好的。”
听到父亲这么说，牛旺不知怎的眼睛都点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