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退稿】愈

就算是到了医院做检查，牛旺爹也是惜字如金，以至于医生叫来牛旺说：“你父亲的脑瘤是良性的，而且是早期，但看样子他老人家的语言表达能力已经受到影响了……”
“不不，大夫，”牛旺讪笑一下打断了医生，“我爹说话就那样，那瘤子总不至于几十年前就长上了吧。”
二十年前牛旺还是个皮孩子，并没把话少和他爹联系起来，直到一件事让牛旺再也忘不了。
那时候流行“打子儿”，牛旺的同学们人手一个花布沙包。，牛旺羡慕地问：“哪儿弄的啊？”同学笑他：“废话！娘缝的呀！”
可牛旺没娘。
牛旺回了家，气呼呼地冲在菜地里翻土的父亲喊：“我也要俺娘缝的沙包！”
牛旺爹动作一滞，就又动起来，并不抬头看牛旺。牛旺赌气跑出门，一个人在村子里绕，越走心里越不是滋味。不知不觉又走回了家门。牛旺忽然瞥见隔壁伍柱家的玉米地。
“大不了我自己缝！”牛旺气上了头，钻进玉米地，挑了根籽儿最瓷实的扳了下来。刚把半个身子探出玉米地，就和正出门的父亲打了个照面。
牛旺突然意识到自己偷了别人家东西，紧张地盯着父亲。正好天色暗了下来，牛旺爹脸上黑乎乎一片，看不出个表情，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回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