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小说——我去洗澡了(7)

日复一日，小女孩变成了少女，每天看着爸爸狠狠踹妈妈肚子，抽妈妈耳光，掐妈妈脖子，她也不会吓得瑟瑟发抖了，她总是不耐烦的敲敲桌子：“爸，差不多得了，快过来吃饭吧。”
她不想再问那个女人是不是疼，因为那个女人一定会说不疼。在她想来，那女人有手有脚，如果受不了早就跑了，她能忍下来这么多年，无非就是接受了这种相处方式，可能是所谓的“打是亲骂是爱吧。”反正她总会说“这是爸爸妈妈之间的事”。
在女孩上高三的那一年的冬天，那个男人终于还是没轻重地把女人打死了。课间补觉的女孩被班主任叫醒去了办公室，接到医院的电话，得知妈妈的腹腔被那个男人捅了4刀，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她，听完医生的话，轻轻松了口气，“终究还是这个结果”。她呆呆地回到家，空荡荡的房间，碎了一地的碗盘，还有未处理完的血迹。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他们留下来的或者没带走的钱，无意间翻到了一封写给自己的信。信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孩子，妈妈是懦弱了一辈子，妈妈忍着好辛苦好辛苦啊，可是妈妈不想让你卷进来，妈妈真的好怕你会惹怒他，你会挨打，孩子，你要乖啊，妈妈很爱你，妈妈自认为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对的事就是没让你管妈妈的事。她终于明白了，妈妈那不是接受和懦弱，而是为了保护她。无论她多不喜欢这种被保护的方式，她终究还是没办法改变了。压抑了这么久的难过，愧疚，怨恨，她哭了，从小声啜涕到放声大哭。

其实，那个男人应该庆幸，他被带去了监狱，而不是等着被她杀。
我和小颜是室友。因为我不爱说话，喜欢当“独行侠”，基本上没什么人和我接触。直到小颜和我说第一句话：“一起去吃饭吧，我也是一个人欸。”她是那种特别阳光，笑起来让人感觉很温暖的女孩子，正是她这束阳光照亮了我。我们开始试着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周末出去放风。追她的男孩子很多，我也偷偷问过她，有没有喜欢的。她笑了笑说：“我喜欢的人还在未来等着我呢。”突然有一天，她跟我说她恋爱了，我刚开始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后来她开始和小康一起吃饭，一起上课，我才信了。没关系嘛，她恋爱了我当然替她开心，我还是回归我的“独行侠”就好。
后来我发现她有点奇怪，她开始去外面住，一大早再回来上课，带着一身疲惫。那次的体育课上，她拉伸时不小心露出了一点后背，很明显的可以看出那是伤痕。女人被扯住头发，被狠狠地摔到门上…我突然想到了我妈妈被家暴的场景。“是他吧？”我一遍遍地问小颜，她总是支支吾吾，让我别多管闲事。大家还真是一模一样呢，被打了是不是只会对别人说你别管了，而不会向别人求救，自以为是在保护别人，其实自己连自己都保护不来还指望她能保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