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中（第二十二章）(3)

朝真不太记得那一晚她是怎么过来的，她也不记得那晚自己到底有没有吃东西，有没有合上眼，等到她有意识可以记下自己行为的时候，她都已经被带出牢房了。

朝真不知道太尉是多大的官，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位当朝大人的宅邸中会建有私人的地牢，或许从一个囹圄转入另间牢房并没有本质的差别，但从朝廷的牢笼迁入私人的囹圄并不会让人感觉舒服。
朝真牵着母亲的手指，她有些发抖，可能是饿的，也可能是冻得，还有可能是被未知的命运惊吓的，无论如何朝真并不能准确的了解自己的感情。申馨走得离朝真母女两人很远，每次朝真回头想要找她时她就会故意闪开。朝真看不到申馨便问母亲道：
“娘，妹妹为什么躲着我们？她躲着我们是因为昨天和我们吵架了吗？”
若是以往母亲一定会停下脚步低头认真回答朝真的问题，但今次不行，现在的母亲正拉着朝真跟着差役向前去，她没有时间停下脚步，甚至她都不能低头，听到朝真的问话后母亲只是答道：
“昨天她与我们吵架不是因，而是果，就像今天她躲着我们一样，两样都是果，无所谓孰为因。”
朝真问道：
“那到底什么是因呢？”
母亲闻言哀叹一声，她说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利才是因。我也是看走了眼，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如此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