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新快』无声的告白(39)(3)

既然名侦探这么想要抓我，我就实现你的愿望吧。
在这时候，工藤仿佛听到了黑羽不曾说出口的又一句秘语。
然后工藤笑了，笑得苦涩又微甜，“抱歉啊，原来还是我，让你误会了……那天晚上答应服部的时候，我确实还没有想清楚，谁让我情商低呢，灰原总这么说，她还说我的智慧不如你全面，我是不服气的……那天晚上你跟我说，罪犯的命运不需要福尔摩斯来裁定，世界早在暗中标好了价格。我到后来才真正听懂，你是把对服部的反驳说给我听，你不认可服部所信赖的法庭上的公正，因为你知道法律实无法维护真正的公正，那一堆堆的条文不过是维护社会大范围安定和阶级利益的产物，你更相信世界给人的最终报偿，你做怪盗付出的那些代价就已经是这个世界给你的惩罚……你是这个意思，我却直到后来才真正听懂。所以，很抱歉我的反应慢了，让我们都陷入为难……”
工藤说着说着，愈发垂下头去。这个时候，他仿佛回到了阿笠宅，铁塔事件之后基德消失的三天里，他曾坐在沙发里面对着灰原陷入无尽的自责与悔恨。而这一次，他终于有机会对着基德，对着黑羽本人，说出他真正的心声。

这机会来之不易。越过所有高楼和深海，他才终于走到这里。
所以这一次他一定要说出来的，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
工藤抬起头，忽然间把矜持与冷静都抛到了脑后。
“你让我不要感情用事、推翻多年来坚守的信仰，可我告诉你，我的信仰早就不是单纯地抓捕罪犯了，那样我就不是侦探，而是个没有正式编制的警官罢了。曾经，麻生诚实先生的死让我意识到我最初热爱的推理不过是喜欢把罪犯逼到角落的快感，后来，是你让我看到更广阔的的世界、见证我的不足。如今我的信仰已经不是非黑即白的善恶论了，而是让不该伤心的人不要伤心，让不该得意的人停止得意，或者……也可以是你。因为，如果我任由你死亡，我就是彻底的失败者，我将再也不做侦探，再也不推理了。这就是工藤新一的宣言了。”
黑羽从未这样震惊过。
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事能在黑羽足够宽广、久经磨砺的心里激起波澜，可名侦探总是例外，这一次几乎直接让他丧失思考能力，久久地怔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