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你好呀！(2)

他从书柜里面拿了《茶花女》。阿城打开这本书夹着东西的位置，是一张照片。照片里面有两个小孩，他们蹲在地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住了。还有一个大人，也蹲在那里，他把脑袋转过来，向身后看。这个形象，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拐卖儿童的人。阿城还把这张照片发给他本人：“你的样子真可爱，像个人贩子。”那个人叫阿波。他在微信上回复说，早点睡觉。
作者杨卫城时间回到53年前。阿波是个26岁的小伙子。他的头发很短，看起来阳光利索。他的牙齿长得不是很整齐，但是两颗虎牙很突出，笑起来让人感到很温暖。他的皮肤黝黑，能让人联想到健康。这些看起来似乎都不是什么优点，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具备。阿波和阿城一样，26岁的年纪，大学刚毕业不久。他们有着一样的傻劲，一样的勤奋。他们在同一家公司任职，后来阿波离职了，阿城也离职了。阿城在阿波之后离职。阿波离职的时候，把自己的速销和电脑系统里面的客户都转给了阿城，还有充值在端口上带不走的钱。阿城离开宿舍的时候，有个入职比他久的人问他，你们为什么要走啊？他的眼神无光，充满着迷茫，倦怠写满了他的脸上。阿城说，这里不适合我。要是阿城能回到过去，也许能够给他一个很好的答案。至于阿波为什么要走，阿城没有权利替阿波回答，即使他知道某些事情。

阿波离职的原因只有阿城知道，因为他只和阿城一个人讲过。他在离职申请表上写的是因个人原因离职。所以，不会有其他的人知道原因。这种填法也是公司规定的。毕竟，一个员工的离去，公司不会真的想知道你离去的原因。因为从你想离开那一刻起，就代表着你和公司再也牵扯不到任何的关系了。
在阿波申请离职的前几天，他在房间里和阿城说：“我不想在这干了。”
“为什么？”
“有些客户非常可恶，居然跳单，并且在跳单之后把我拉黑了。”
“有些人是喜欢占便宜的，人性就是这样的。”
“人性，人性，那叫道德败坏。我操他妈，给不起佣金就别找中介。”阿波在颤抖着。
这句话把阿城吓到了，他从来没想到性情温和的阿波会说出这样的话。阿城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阿波。他走出房间，前往客厅，留下阿波在房间里面沉默。这个是不是阿波离职的全部原因呢？阿城不知道。也许，这个是压倒阿波的最后一根稻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