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4)

清晨天色微亮，奶奶背着篓打着手电筒出门，在油麦菜田里挑选了许久，走了两公里到菜场，
把菜摆开来捆成扎，有些期待地取出小板凳。
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人。
“这些全部四块钱。我就当收破烂。”
奶奶有些犹豫，这些菜应该不止四元啊。
“卖不卖，不卖走人了阿！”
“都是今天新鲜摘的……”她有些着急。
“稀罕。”那人摇了摇头要走，奶奶一把抓住她的手，“四块就四块吧，我给你那个袋子装上。”
（场景切换）

“妈，那我们走了噢，你回去吧，不送了。”父亲挥了挥手就转过头，牵着雷雪的手，提着大包小包，急匆匆的走了。
奶奶站在火车站，人群扰攘让她有点局促不安，站在人群里她却显得格外孤独，她想说什么。
雷雪仓促间转过头，她看着人群中的奶奶。
奶奶在变老。
雷雪小嘴微张。
人群来了又去，奶奶在变老，她站在那里。
她原本就佝偻的背更加蜷曲，脸上的皱纹像是刀刻的越来越深，她浑浊的眼睛还泛着光茫，春夏秋冬，她站在那里，时代在变，自行车的叮当铃响，拖拉机的片刻轰鸣，铁轨哐当哐当，汽车引擎低沉，高铁无声而过，她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