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从海边回归之后(13)

硕珍
22年7月24日
我跟着爸爸走进灯火通明的会议室。我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环顾四周。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叫去那里。爸爸坐在中间，周围都是熟悉的面孔。我看了看钟。柾国的解放派对肯定已经开始了。我正想打电话给其他人，这时爸爸张开嘴，整个房间都静了下来。气氛是沉重的，但并不会感到不祥。相反，房间里充满了兴奋和期待。灯光熄灭了，会议的标题出现在宋州市中心再开发总体规划屏幕上。
爸爸突然打电话给我。准确地说，是他的秘书打电话给我的。我说过我有个约会，但我觉得我去不成。爸爸在来的路上问我是不是还和那些所谓的朋友在一起。我没回答他。他不是在问问题，他只是贬低他们，责备我和他们相处得很好，还命令我和他们断绝关系。
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不要把你的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我是凭经验告诉你的。再说了，你在这里也得帮很多忙。尽量多学一点。然后，你很快就会成长为一个值得你付出的成年人。”
智旻
22年7月24日
房间的内部被装饰一新。桌上摆着号锡带来的汉堡、薯条和饮料，墙上挂着圣诞装饰品。正国坐在中间。
七个杯子中只有三个装满了水。号锡在摆好食物后就去兼职上班，而南俊在他的兼职结束后迟到了。没有人能联系上玧其，而硕珍说他会来，但还没有出现。泰亨无言地坐着。他在南俊的集装箱里不舒服吗？我几乎是把他拖到这里来，但是要使气氛活跃起来是不可能的。

这是我们从海滩回来后大部分时间的情况。没有人先联系其他人，也没有人知道其他人在做什么。也许这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不再是那些翘课一起出去玩的学生了。我们现在都有自己的难题和责任。我们不能因为想在一起就无视其他人。至于我，我必须努力工作，远离医院，决定是否要回学校。我必须向我的父母和我自己证明我没事。我得确保自己不会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过了一会儿，柾国犹豫地站了起来。我抱着他，说他应该多呆一会儿顺便看望南俊。柾国只是笑笑，说他改天再看望他。我不能把他留在那里。我们收拾好桌子，离开了集装箱。我们打开了手机的闪光功能。当时是十点半。我们在集装箱前分别。当我穿过铁路，等待公共汽车的到来时，我看到了柾国和泰亨拿着手电筒在远处走着。
泰亨
22年7月24日
我飞快地跑上楼梯，一步跨三四个台阶。酒瓶在四处打滚，杯子和盘子散落在地板上。爸爸低着头倒在一个角落里。我还没开口我姐就已经说和我想的不一样了。“爸爸的声音有点大，一定是有人报了警，以为他在打我们。”
然后警察出现了。聚集在我们门前的邻居阿姨们叽叽喳喳地叫着走开了。我妹妹不停地向警察道歉和鞠躬。“没有损坏也没有人受伤。”我不需要为这种情况感到羞耻。父亲酗酒的习惯早已成了邻居的讨论话题，但我却视而不见。爸爸好像睡着了。他的脸被太阳晒伤了，留着浓密的胡须，当时他在一个建筑工地当临时工。他的白发比以前多了。我能看见他嘴里和舌头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