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小贺》(22)

“醒了？”旁边有人问。
他惊了一下才慌忙扭过头，瞧见旁边人的脸正是他想的那张眼底一热似乎又要有泪滚落。
先生抬手为他擦擦眼角温柔道：“怎的这么大了还爱哭鼻子？”
小贺连忙低头擦脸：“我又哭了吗？”
“没有。”
先生笑着摇头，让他抬起脸好看清楚：“我故意作弄你的。”
小贺语塞，半天嗫嚅道：“先生你还欺负我……”
“先生？”先生听这称呼一挑眉：“几个时辰之前你不是唤我阿严？”
他再度语塞，当时心中皆是苦楚与难控，哪里还想得到什么先生阿严，只想着快些过去快些抱住他。
“我……”
“你头上这簪子……”
先生没等他编出个合适的理由就把话题一转，手伸到他脑后把他束着发的槐木簪子抽出来。
“这跟我当年送你的那截似乎有几分相像。”

小贺面上一红，把簪子夺回来小声道：“便是仿着那支做的…”
做时刀片几度将他手划破，还流了好多血，只可惜没人捧着他的手安慰。
“先不说这个，先生你是怎么回来的？重明说就算你能活过来也要等上数百年……”
“重明？”
先生被他一提才想起这只四眼傻鸟，恍然捻了个手诀：“它还不知道我回来了吧？”
“老板，两个冰棍儿。”
小卖铺前一个脑袋上扎着俩丸子的圆脸小孩手中攥着两张毛票道：“你别又给我拿那没冻好的，半路就化了。”
小卖铺的老头子闻言尴尬地把刚拿出来的冰棍塞回去从底下掏出两根冻好的递给他：“拿好了。”
小孩心满意足地踮脚把钱搁到冰柜上。
人小心眼倒不小，老板摸摸鼻子把两块钱塞进腰包里。
重明吸吸哒哒地嘬着冰棍。
化身人形以来他最爱的事情就是嘬冰棍儿，原来人的口味和鸟有那么多不一样，这玩意儿冰冰凉凉吃起来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