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夜里呼唤光明(6)
9
何楚是定北候何偖之子,是先帝钦点的陪读。
何楚很惶恐。他怕极了传闻中纨绔的二殿下叶凝。据说喜怒无常,无恶不作。
何楚随宫人前往宫中,青石板桥上,有一少年俊美如画。那少年生得唇红齿白,雄雌莫辨,似是被造物主雕刻过一般。世上真的有人如此美吗?
何楚怔怔的望着少年,风儿吹动了衣角,有一瞬间,他仿佛看见自己心底,山花烂漫。
“我是叶凝。你呢?”少年在笑,霎时间击中了何楚的心。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悸动的感觉。
“我,我是何楚。”突然想起来什么,何楚赶忙补上一句,“参见二殿下。”
“你就是我的伴读吗?别叫我殿下了,唤我‘知闻’就好。”
“我字柏安,柏生而心安。”
何楚不知道,那少年会是他一生的光。
10
“何将军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叶寻问到。
“士可杀不可辱。何楚生死,全在岱王手中。”何楚冷冷道。
“有骨气,本王喜欢。”叶寻执掌而笑。“这钺龙剑我便暂时替你保管了,事成之后,本王封你为定国公,你看如何?”
“请岱王动手。”
“杀你?啧啧,本王还真舍不得。”叶寻仰头嗤笑。
“何楚,你可要想好,蓄意谋反的罪名,定北侯可不一定吃得消。”
“你!”
“嘭——”牢门紧锁,独留何楚一人于阴暗潮湿的天牢中。这里,望不见星星……
是从何时喜欢上知闻的呢?
是从初见时少年微弯的眉眼,还是仲夏时节,抬头仰望的星光点点;是夫子的责备声中,你为我出头的那一瞬间,还是你我第一次分别,我望见你眸中泪光点点……
时光太匆匆,让我只能在心底描摹你的轮廓。
我不是不喜欢你,而是我喜欢的人,与我而言太遥不可及。
我又怎敢抱有一丝一毫的幻想?
你我,只是君与臣,也只能是君臣。
而我只能侍奉君左右,战死沙场,排解我无从诉说的感情——浓烈得,让我快窒息。
爱而不得,也不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