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唯不忘相思（六）(2)

周九良问出了一路上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于谦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看着烟圈慢慢扩大然后消散，他才开口。
“因为我始终分得清他是谁！可你们这些年轻人似乎分不清。”
“干爹，我没有！”
“你们都有自己的人生，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你是…想把他养在身边？”
周九良吃惊的望向于谦，于谦的表情凛冽没有温度，周九良却看到了深深的失望，是对他吗？还是为了他们心上共同的孟鹤堂？
周九良刚要张嘴回答，于谦抬手阻止，然后他接着说，“你先不用急着回答，我先和你说些事，你听完仔细想想之后再告诉我也不迟。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哪儿吗？”
在周九良听小张说过，他点头回答“是街上！”
于谦摇头。
“不是，是在一家私人会所里。九良，私人的会所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周九良睁大双眼，然后他对于谦点头。于谦继续说。
“我那次有个生意要谈，可是对方偏偏就喜欢去这些地方。我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这个和小孟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他额头的伤疤就是因为那晚不听话被打时摔倒磕在桌子上留下的。”
“干爹，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孟哥被别人欺负。”

于谦将手里的烟掐灭，用力扔到地上，声音也跟着提高。
“我自然不会看着我儿子被欺负。可是，前提是，他得是我的儿子。”
周九良只觉得喉咙发紧，于谦说得对，如果真的是孟鹤堂，他们谁又会真的放任他不管，可是前提是，他得是孟鹤堂。像不行，他必须是才行。
“可是您最终还是没有彻底狠下心，还是将他带回了饭店。”
“孩子，你错了，不是我心软，只是巧合。如果我的车那天没有碰到精神恍惚的他，我是绝不会插手这件事的。我今天和你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讨论人心的软硬，我是要告诉你，人可以沉迷梦中一时放任，但是，迟迟不愿意醒，就是放纵了。德纲不止一次的提醒他，我也给过他机会，九良，我们长辈不是要干涉你的生活，如果小孟儿还在，干爹和你师父一定为你们挣一个好前程，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小孟儿若有感应，一定希望你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而不是为了一张相似的脸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周九良突然明白孟鹤堂为什么会被于谦突然赶走的原因了，是因为他，更多的是于谦作为一个父亲对自己已故儿子的维护。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最初的问题了，你是想把他养在身边当成小孟儿的替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