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血（熙华/何尚）(4)

“怎么啦？这一大早的”
秦霄贤看着他的眼睛
“九华，我……昨晚做梦了”
“哦，做梦了而已……等等?！你做梦了?！”
“嗯，所以这个家我不能待下去了，走之前我觉得有一件事很重要，我必须告诉你，其实……你和我一样，也是仿生人”
“啊?别开玩笑了老秦，今天不是愚人节，而且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必要骗你”
何九华被这一大早莫名的事情搅得有点恼，音调不由得提高
“别闹了！我只是个普通人！”
“那为什么你从来没出过门却也不会主动要求?还有，你就不好奇你和尚九熙的关系吗？他为什么从来不肯和你说这些?也不让你靠近实验室，你只知道他是个科学家，生物学家，但是你知道他具体是干什么的吗？你不知道吧，如果你是普通人的话为什么你也睡在休眠舱?普通人才不需要营养液！”秦霄贤喘着气，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你说你是普通人对吧?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有出生证明吗？你父母是谁?他们的体貌特征你说的出来吗？你小学上的是哪个？中学呢？高中?你流过血吗？没有吧，因为尚九熙根本不想让你发现你不是人类！”

面对秦霄贤一连串的发问何九华的大脑完全停止了运转，他完全说不出话，他好像从没想过这些问题，而且……也不知道答案。他疯了一样打碎手边的玻璃杯狠狠扎向自己手臂，看着蓝色的血不断流出来，瘫坐在地上。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鲜血淋漓的伤口他管都没管，只一味地颤抖着，泪眼朦胧迷茫又无助的看向周围，这个养育……亦或者说是囚禁他的地方。自己这么多年认定的东西被全部推翻，他一下子就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我好疼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蓝色的啊……我不是个普通人吗……”
“很难接受对吧？对不起，但是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秦霄贤深吸了一口气，沙哑的嗓音带着他本不该自主拥有的“情绪”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何九华猛的一颤，抬头，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
“我要留在这问清楚”
“……好，那你小心”
走到实验室的总控室，关掉摄像头后走出了别墅，本以为畅通无阻的时候，被大门的密码锁拦住了去路，秦霄贤骂了一句脏话，顺手锤了一拳铁门——看来临时起意真的害人。
专心研究密码锁的秦霄贤完全没注意，尚九熙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咔”的一声，铁门打开，秦霄贤抬头，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好像连时间都停滞了。良久，尚九熙先开口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