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维介质同人小说】番外篇 棋与棋局(6)

“那孩子的父亲即使身变恶鬼也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即使到死都信任着你这位城主，求我将孩子托付于你，何人会料到你竟会将这些婴孩送于恶鬼，可笑，可叹！”
最后一字少年近乎暴喝出声，手中赤色长剑悍然出鞘，后脚踏于地，身若红影直向城主飞掠而去。
城主猛地抬头，一股紫黑之气从身侧涌起，手中毛笔异化作长刀，形作迷雾笼向少年，于其面前凝出人形，拦击在赤羽剑刃之上。
“鬼潮临城，遮天蔽日，无穷无尽。隔城只一孤城，若不与恶鬼交易，仅凭我一城又如何拦得住鬼潮的攻击？”城主神色狰狞，黑气萦绕的脸抵在少年的面前，质问道：“你怜悯那百十婴孩的命，那我全城人的命又有谁怜悯？杀一人而救千人，我所作所为有何不对？”
“那百人却因你而死。”少年冷眼，剑刃从刀刃上顺滑而下，斩向城主身下的烟雾。
城主却腾空而起避开了这一剑，少年只觉斩进了雾中毫无实感，只带出一缕无关痛痒的黑色雾气。
“呵，若我所做为错，那你做的又是些什么？”城主冷笑，“我可听闻过许多有关你的故事，你在一城中杀尽恶鬼，那城却在你离去之后受到了鬼潮的报复，结果呢？城破了，人死完了。你在另一城中杀去抽粮的恶人，让他们吃了顿饱饭，然后呢？新的恶人就从你所救的那些人中又站了出来，还是一如既往。救一人而亡千人？你的善举又有何处与善有关？这世道如此，凭你一人又能救谁？又能救出多少！”

城主一刀劈下，却被少年反身架住。少年连退数步与这已成烟雾般的城主拉开的距离。
“但总要去救不是吗？”少年再起，双足暴踏于地飞身向前，一剑刺向城主胸膛，却被刀刃所截发出铿锵的碰撞声。
“我未见恶人则矣，我既见恶人如何不杀？我未见恶事则矣，我既见恶事如何不除？行正道做正事，能救当救，见不平而不出声，又与做恶之人有何差别？”少年剑刃横转，从城主的刀尖上擦过，直扑城主面门。城主猝不及防，慌忙避闪却被剑刃钩下半张面皮。
面皮缓缓落下，城主另一半狰狞的脸现在少年面前。那是一张恶鬼的脸，狰狞可怖，黑气岑岑，只是先前挂着一张人皮而已。
“你又为何会成如何模样！”少年似乎已然料到城主皮下的鬼脸，他几度腾跃于其面前站定，冷声质问。
城主惨笑，扶着自己半张鬼脸道：“当我将那场交易达成之后，我便成了如此模样。我确不是善人，但却实实在在救了我的城民，即使报应如此，我也无怨无悔。”
“好一个自我感动。”少年嗤之以鼻，“你认为你在做善事？你以为你在救人？恶鬼本性贪婪凶戾，你今日满足了他们那明日呢？明日他们反复你是否还要继续向其献祭婴孩？若婴孩献祭完了，你又如何可以满足他们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