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狐狸】二

可恨这老头子说话只说一半，罗浮生问什么他又都不回答，光一个劲儿边笑边摇头，大手又把面前一撮厚重的白须捋了个遍。
“今生缘分已尽，公子何必强求。”
“我去你妈的！”罗浮生被这怪老头子没由来的话弄得晕头转向，心窝子里又开始不时地渗出丝丝缕缕的疼。骂了一句，他便气冲冲跑到河里，不知所以然，大概那河对面就有沈巍？
河水浅，只到膝盖处。虽然尚未入秋，但水意外冷，罗浮生觉得自己说是泡在冰水中都不为过。很快，刺痛就从毛孔侵入到筋骨里。他开始不自觉发抖了。
可偏偏罗浮生是个倔脾气，这回心里一半困惑一半焦虑地，就更要往那河的深处里走，哪怕是勉强地拖着尚有知觉的下肢。
越往里走就越冷，越是痛得难耐。有时候踢到脚下坚硬的什么东西，罗浮生都要怀疑是冰块。
“上来吧，我分你一口好酒。”
罗浮生听到那老头这样叫自己，心里不乐意，但脚又意外地听话，一步步往里挪了。
罗浮生上来了，浑身湿漉漉，连眼睛里都湿漉漉一般，漫着水汽。一句话不说，那老头用那大葫芦瓢舀了一瓢的河水，递给了他，他也不问，接过来昂头就喝，好像刚才把他冻得要死的不是这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