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我们的1888(26)(3)

“哈哈哈，也许你见的人还不够多，而且都很不幸。虽然我也一时想不起谁是幸福的。”杰克扶着额头笑了，“你以为我的脑海里有一个乌托邦般的未来吗？有些趋势像洪水一样，结局我心知肚明，可还是得做点什么。这挺无奈，但是一生只有几十年，你顾不了那么多。”
“换上一件正常的衣服，出去走走吧，明天就没有这样的闲情了。”杰克在幸运儿捧来的一份文件上签了名，起身拿过久违的烫金玫瑰手杖。
奈布愣了一下：“或许我应该先给妈妈寄一下这个月的薪水。”
“不用了，我已经全部帮你寄过去了。”
“嗯？全部？！那我接下来一个月怎么办？”对着早餐狼吞虎咽的奈布顿了顿。
“哈哈~你需要用钱吗？”杰克修长的食指磨蹭着嘴唇。
黄褐色的云像弄脏的油画颜料一样一层一层堆在天空上，初秋的风洒下锋利的雨，在泰晤士河上纷纷扬扬。

议会大厦就在眼前，哥特的尖顶细柱让庄严中多了神秘与曼妙，原来这就是钟声传来的地方。浅浅的绿色被裹挟在桥下的波涛汹涌和空中的瑟瑟细雨里，两个身影迎风立在了威斯敏斯特大桥上。
“船舶，尖塔，剧院，教堂，华屋，都寂然、坦然，像郊野，像天穹赤露；我何尝见过、感受过、这深沉的宁静……”杰克跌宕低沉的声音勾勒出这些美好的句子，他一只手急切地握着桥边的栏杆，很用力。
“呼——”奈布眯着眼睛，敞开胸怀迎接面前撞来的风。风彻开他呢子风衣的下摆，一直掀到腰带勒着的位置，猎鹿帽有点压不住了，“谁的句子？这么应景。”
“华兹华斯。只不过他所写的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我头一次这样看西伦敦。”奈布仰起头。
“在这样伦敦里，不会唯独有谁看见晴天。”杰克的衣襟也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