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远处又闪出了一道光，通红的，散发着血一般的魅惑，蛊动人心。
隔着一排排、一幢幢的楼房，我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却控制不住我的内心，它在自动地想着，想着——在我的脑海里，在我的记忆深处。它想一条锲而不舍的虫子，一旦受到一丁点的刺激，就会到处搜索——哪怕如若大海捞针。我不明白它从哪里得来这般毅力，反正我是没有的。
警车?救护车?杀人现场?恶魔现世?……一连串的恐怖画面向我奔袭而来：像节日超市大甩卖似的，老太太们都争先恐后地去了；像某处突现满街钞票，警察、乞丐……甚至连富翁也抢着去了……但它们却是更有活力、更有纪律的，一个接一个地，像电影在放映，还伴随着声音……然而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闭上了双眼。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好像自从来到这里开始，我的大脑便仿佛住进了一种可怕的虫子，控制着我思考，逼迫着我思考……我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目的，但它却让我有了死的欲望，而且，即便活着，也要处处担惊受怕。哪怕是稍微走近悬崖，我也会害怕——害怕有人突然从背后窜出，把我推下去，哪怕他也许不是故意的；害怕突然有一阵飓风袭来，我一个踉跄，就自己掉下去，得个半身不遂……这样的生活太可怕了，我害怕我的小心脏会在某一刻承受不住这等负荷，猝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