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精灵·藏羚羊 伊始-谜团（1）(7)

“其实当年...都怪我，嘶...”王跃进嗓子突然喑哑了起来。
“怎么？怎么了？”
王跃进磕磕绊绊说着当年他没有说出的话。
“我姑娘，她...她......她！是我打了她啊！”
王跃进用头抵着吧台，不由分说的陷入了回忆之中，随后与大坝决堤那情形一般。
“在那年份，我镇上开了这个馆子，我，我就天天，我就天天鬼混，喝大酒，打大牌，她妈，他妈就和我闹，我姑娘，我姑娘她就来牌酒场子找我，我不回去她就哭，她一哭我就打，我一打她就哭，可能是没面子吧？我可能是觉得没面子吧？呵，当年这么多哥们儿看着，大伙都看着，一个二个眼睛盯着我，脖子都伸的长长的，瞪着我，责怪我，怪我办事不力，怪我作为一个大男人，一点家事都没法解决，怪我给他们丢脸了！是这样吗？小警官？是这样吗？不是这样啊！不是啊！我为什么当年要这么想呢？为什么？因为面子，就因为好他妈的这个面子！嘶...面子？面子他就是个屁啊！”

王跃进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句声若虫蟊。
“但是我怎么我怎么这么混啊，我......怎么这么混？”
说完后他捏着拳头面无表情的僵坐着，他的内心可能又在拷问着自己。
“节哀...节哀顺变。”宁涛看着王跃进，不起身，也不再多安慰。
因果难寻，悲剧的发生往往是由多方原因导致。虽然在宁涛的印象中那一段问询内容已近模糊，但当时的愤懑与无奈时至今日也难以忘怀。
毫无疑问，王跃进作为一个父亲，是不尽责的，想必二十年前的他也并没有思考过他要怎样去维护“他”与“家庭”之间的关系。
呵！“维护”这个概念在他的身上是多么的新鲜！
在随波逐流中摸索与学习才是社会中每个新生父母的常态，孩子不过是生活中的“必经之途”而并非是“最终之果”，在生活中能够拿来参考的只有他自己切身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