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十五、大沙地.羽蝶和天钩(3)

斥候告诉少女，还有一天路程就能到达半脸的主营，那里有终日把守的骨门，立在半脸营地的入口处，有两人来高，不知是用什么沙地怪兽的颚骨做成，平时要三四个半脸手下的沙汉合力才能来开拉开合上，看起来门新做不久，骨上还残留着黑色血痕，长短不一被风干的肉条随风飘荡，望之令人作呕。
接到这个消息后，后边队伍里黎民们开始忙着安营扎寨，女人们喂饱了沙马，壮士们磨砺好刀斧，都说九黎族主那八十一个兄弟，也是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着最后的进攻。
当晚月色如练，石公早已呼呼大睡，少女仍独自一人警醒着，想到随时可能爆发的大仗，辗转难眠，握紧了胸口的紫铜饰纹，若有所思。
火光一阵猛烈晃动，有人跨过火堆径直朝她走了过来，少女惊坐起，看到的却是多日未见的小虫。小虫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叫她不要吵醒周围人，接着笑着对她说，“找到你们圣女了！”

两人找了个远离众人的地方，靠在一起坐了下来，月光流动，照亮了两人的脸。
小虫说，当年九黎蚩尤败给轩辕黄帝，九黎部落除了大部分黎民，被发配到了南方荒芜无边的大沙地，还有不少一心追随蚩尤的氏族，被押往瑶池听凭“王母”发落。不久后，西边就爆发了兽瘟，九黎氏族间有传言说这是天艇和王母降下的责罚。就在人心惶惶间，在涿鹿一战中曾相助蚩尤的风伯乘风而来，和九黎大族主们谈了一夜，随后八十一兄弟就连夜拔营向东涂山一族的领地而去。
“九黎要去涂山之地？”少女有些惊讶。
小虫看了眼少女，想了片刻，点头道，“嗯！我们大族主，去娶你们的圣女。“
少女脸上一红，慌忙间掩住自己张大的嘴，涂山圣女世代不嫁，全心侍奉女娲大神，是何等圣洁尊贵！成为族主“大娘”，这念头……真的是天大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