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十五、大沙地.羽蝶和天钩(2)

好在，混在队伍里的小虫会时常来看她。
小虫已从目睹天坑的沮丧中走了出来，一路上说说笑笑，稍解了少女的孤单。这个懂得东莱通语的九黎小孩，成了涂山少女在这个这片异域大地上唯一的慰籍。
只是多了另一件让少女烦恼的事：相处久了后，“本性毕露”的小虫，也开始借机捉弄她，见少女不肯告诉自己称呼，便开口闭口管她叫“小娘”，慢慢毫无顾忌，甚至一次还在少女面前过分地说：
“大沙地缺女客，大族主八十一个兄弟，个个身强力壮，喜欢随你挑……”
刚说到此，小虫便赶在少女飞来的拳头到前大笑着逃了开去。
小虫曾经和少女提过，九黎部落大族主有八十一个兄弟，个个铜头铁臂，焚风吹不动，雨影雷不焦，浑身上下都是本事；少女开始还以为小虫在吹牛，但后来亲眼在身边的营地里和行进的沙马队中目睹了八十一面细腾，感觉这八十一个兄弟的确就在身边，在营地里，在去攻打半脸的队伍中。九黎族人常对着八十一兄弟各自的细腾顶礼膜拜，他们就是部落里最强的英雄。

想到小虫说自己要成为那八十一兄弟的“娘们”，晚上只身躺在火堆边的少女，揪紧了身上的兽皮，对着璀璨的夜空瞪大了双眼，气的是小虫总提这个来欺负自己，盼的却是小虫下次再来，自己定要好好问他。
惹少女担忧的祸首小虫，之后却没再现身，来送食物的人也换了一个双手长着石斑的二十多岁的九黎老人，周围黎民都唤他“石公”。石公来了之后，就一直跟在少女身边负责起居照料。少女虽然仍气恼小虫，见他不来，心里却有些焦急，向黎公及周围人打听，却苦于语言不通。
这天，石公照例捎来点吃食，后面跟着一个刚去前方打探回来的斥候，一见少女，就冲着她哈哈大笑。
少女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来人就是刚困营地时推了她一把的长毛兽脸守卫，因为小虫的关系，后来对自己也还不错，这人竟还懂一点东莱通古语，两人也曾不止一次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