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晨(2)

自那天柳泉询问他是否要学剑法后，一行人便在镜湖旁停留了下来。本以为柳泉是不想路上的颠簸影响风月的恢复才在这修养，可谁知第二日天还灰暗他就将风月拖了出来，让他静坐在这。
起初柳芊芊知道了后是极力反对的，因为清晨的湿气、寒气会影响风月的身体，而且柳泉也没有说这么做的缘由。
风月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许久却还是说愿意听从安排，柳芊芊虽然生气却也没什么办法。事实却也确实如她所料，风月虚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清晨的寒气，第一天风月连半个时辰都没撑到便倒了下去。
而小公主更是为此大发脾气惹得柳泉一阵苦笑，内心不断高呼“女儿向外”。然而等风月醒来后却表示希望继续下去，惹得柳芊芊直跺脚。
风月到现在也还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第一天他可以说只是感受到无边的寒冷，但在晕过去前的一瞬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随后的日子里他慢慢能感受到身边发生的事，起初只是风吹树叶这种大幅度的变化，随后慢慢地连嫩芽破土而出的细微变化都能察觉。
风月曾认为柳泉这是训练他的六感，但是很快他发现并不是。这种奇特的状态不是在相对平静的心态下根本不可能做到，只要一脱离，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是不是不明白？”
柳泉看风月苦恼的样子微微一笑，随即便看向镜湖。远处，比翼鸟盘旋而下，锋利的爪子在清晨的阳光下冒着着寒光。随着它双翅扑闪，利爪轻点湖面随即猛地上升，带起些许水珠，闪耀着晶莹的光芒。细细看去，一条游鱼正在比翼鸟爪下徒做挣扎。
“你再入定感受看看。”
风月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柳泉，但对方却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丝毫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那笑容中似乎隐藏了什么。
镜湖再次恢复了平静，游鱼早就因为同伴被抓而潜入湖底，丝毫不敢抬头。春季的风轻柔如恋人的手，玩弄着风月的发梢，再加上温暖的阳光盖在身上，舒服地都快要睡着了。
突然，冷冽地寒气如针般扎在皮肤上，缓缓深入，刺入骨头随即是内脏，连心脏都被包围。大脑迅速地发布指令，让心脏活动减弱，似乎一个跳动过于剧烈，就会被那成千上万的针扎破。
风月猛地睁开眼，然而一切却如春风化雪一般消失不见。镜湖还是那么的宁静，微风轻轻摇动树枝，偶尔有一两片落叶滑下，掉落在风月头顶。
他呆呆地看着这一切，那深入骨髓，连心脏都要冻停的寒意深深地刻印在灵魂深处。但是，清晨的阳光却依旧温暖，记忆中成千上万地针更是无迹可寻。风月抬起手似乎想接住什么，指尖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手掌更是冷得感受不到一丝温度。然而在他转过头的瞬间，瞳孔剧烈收缩。